:“这有啥,慈善本来不就你们这些资本家最爱搞的吗。”
盛明澜:“……”
Fine。
对面男人似乎轻笑了下,盛明澜莫名听得耳朵痒了痒。
这种耳朵痒的感觉似乎在其他哪里也遇见过,但一时想不起来。
男人道:“是您的学生吧,这年头当医生不赚钱,发展个副业也挺好。”
“不是了。”
这个“了”字用的就很灵性,晏守小心翼翼瞥了眼盛明澜,看她没什么异样,这才继续偷听。
吴老语调平淡:“说是学医救不了华夏,临到毕业撂挑子不干了。”
“咳,咳咳咳。”
盛明澜被自己口水呛到,看向晏守讨说法。
晏守无辜摸摸鼻尖:“你那时候什么都不管,我怕把你的事说了你会生气。再加上吴老找上门紧急,我脑子里压根想不了那么多,看客厅茶几上放了本鲁迅全集,就随便掰了个理由。”
被这句鲁迅名言整懵的还有那位叫顾老师的男人:“……所以她弃医从文了?”
“继承家产了吧,说什么搞金融可以动荡半个华夏,学医不能,做人也就那么点出息。”
盛明澜:“……”
晏守:“这句可真不是我说的。”
盛明澜:“知道。是我说的。”
但这只是大学在实验室里说的玩笑话啊。
好在那两人没往这个话题深聊,岔到别处去了。
听对话,“顾老师”是学校医学院从国外新聘请回来的讲师,今天正好由吴老带着参观介绍,估计咖位挺重,要不然也轮不到老人家出马。
中途晏守接了个电话,有事离开。
他问盛明澜道:“去医院看老爷子不?我捎你一程。”
盛明澜别开眼,无意在这件事上多谈:“不是没死呢嘛,再说吧。”
“行,要去的话提前跟我说声,我陪你。”
“嗯。”
晏守想想没啥要交代了的,从口袋里捎出车钥匙准备离开,起身的动作微停,又把车钥匙扔桌上:“早点配辆车。”
说着外套一兜,把脑袋捂得严严实实,爹娘不认,便往门口撤。
晏守离开没一会儿,背后也响起窸窣的动静,好像是实验室里学生出了什么问题,吴老要回去看看。
劲朗的脚步声靠近,盛明澜弯下身保持佯装系鞋带的样子,半晌,过道上的步影不见了,她才沉默着抬手在太阳穴的位置敲了敲。
吴老离开后,盛明澜没久坐,去了三楼收拾行李。
既然已经答应集团董事的条件,打工人自然要有打工人的自觉,为了明天能准时报道,今晚她还是打算回市区住。
提着行李箱下来,听林凡说和吴老一块儿来的客人还坐着,远远看去一眼,因为是背对的方向,只能看到一个侧影轮廓,是那种即便没看到五官都能让人感到很出众的清隽气质。
盛明澜和林凡交代了那桌免单,便出了店。
傍晚的时间,天黑得跟半夜似的,雨仍簌簌地下着,比白天还要大一些。
盛明澜懒得进去借伞,毕竟下回什么时候过来也说不准。眯着眼在黑暗中搜寻到晏守的车子,缩缩脖子,打算一鼓作气跑过去。
颔首间,她瞥见一旁伞架上的黑伞,雨天学生大多爱用透明伞,黑伞不常见是一方面,劳斯莱斯的天价黑伞更不常见则是另一方面。
瞄了眼手上车钥匙的logo确认,盛明澜取出黑伞撑开,朝晏守的莱斯莱斯曜影走去。
行李箱的滚轮在人行道上轱辘而过,盛明澜啧啧脑补了下晏守一路冒雨跑去轻轨站搭轻轨的画面,心想不愧是感天动地兄弟情,决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