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绕了一圈,队伍都排到门诊了,却发现里面的医生不是齐清。
盛明澜一脸懵,看座椅旁有几个输点滴的大妈,便上去询问道:“阿姨,请问这儿有位叫齐清的医生吗。”
“齐清?没听说过,这儿只有一位姓洪的医生,就在那个房间里面。”
盛明澜顺着大妈手指的方向,发现是她刚已经去看过一遍的门诊室。
盛明澜在原地拄了会儿,
半晌轻啧嘴角。
辣鸡助理毁我青春。
调查错地方是什么鬼,白瞎她一下午的忧郁伤感。
盛明澜蹬蹬往外走,手机翻开通讯录,想质疑一通萧宁的办事效率。
号码临拨出前,她又将手机熄屏,抿抿唇,决定再最后挣扎一回。
盛明澜折返回去,来到没什么人的药房前,冲里面的药师询问道:“能直接开药么。”
对方整理药架的动作未停,道:“什么病。”
盛明澜直接掏出卡:“来盒感冒灵就行。”
她说着压低音量:“请问你们这儿有位叫齐清的医生吗。”
对方手上动作一停,向她看来一眼。
盛明澜眼睛还在其他处扫描,发现人没回答,寻思着有戏,侧回身打算继续往下问,却在看清对方长相时,蓦地感到几分眼熟。
没等她反应过来,一个女人走进玻璃药房,道:“老齐,这边交给我,你快去学校接你儿子放学吧,别迟了。”
盛明澜怔了怔,才对眼前的男人不敢置信地吐出两个字:“齐清?”
男人理着寸头,头发白了大半,眉眼间的沟壑与疲惫,完全不像一个四十岁中年男人该有的。
齐清没应,他从药架上拿下一盒感冒灵,语气毫无见到熟人该有的波澜:“12块钱,现金、手机支付都可以,不接受刷卡。”
他说着把剩下的事交给刚进来的女人,脱下身上有些脏秽的白大褂,朝外走去。
盛明澜赶忙打开手机支付页面扫码,拿上感冒灵,就急匆匆跟了出去。
齐清的步子迈得很大,盛明澜好不容易追上。
“你是要去接你儿子吗,我开了车来,坐我的车吧,我正好有事想跟你聊聊。”
齐清面无表情,骑上门边的电瓶车,戴上头盔:“我很忙,没什么可以跟你这个大小姐聊的,别跟着我。”
电瓶车在狭窄的小巷里畅通无阻,不消一分钟就没了影。
盛明澜站在诊所边,回想齐清方才的话,蹙了蹙眉。
大小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齐清说出这三个字时,带有很深的敌意。
盛明澜不紧不慢来到她车子停的地方,萧宁给她查来的资料里包括齐清家人的信息,齐清儿子的学校地址也在其中。
她输入导航,沿街往前开,没几分钟就追上了齐清。
齐清大约察觉到跟后面的黑车是她,试着加大马力,不过估计是发现两个轮子的车完全没有甩掉四个轮子的可能,就放弃了挣扎。
盛明澜也没得太紧,保持了一定距离,在后头悠悠跟着。
街面从萧条杂乱渐渐变得绿化优美起来。
齐清儿子就读于一所双语贵族学校,说来可笑的是,资助者正是导致齐清现今处境的医疗事故的那位患者。
患者家属□□脸地追究医疗责任,要求医院将失职医生开除;患者本人却又唱白脸地表达对齐清救回性命的感激之情,为他儿子安排贵族学校,还有数额不小的助学金。
说矛盾也不矛盾。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这样的一群有钱人,他们一边想羞辱他人体现自身的阶级优越,一边又想慈善救济宣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