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谢听然耸了下肩,带人到对面的沙发坐下:“家里给找的代驾,怕我玩得太疯。”
众人一愣,大笑起来,原本还聚焦在“新朋友”上的目光,自然转到谢听然身上。
“要我说,谢叔就是心的太多,你这样都能算疯,那我们这帮人算什么,癫吗。”
盛明澜自从看到顾清延后,眼珠子定在他身上就没离开过。
她注意顾清延听到那句“癫”时,视线似乎从她这个方向一扫而过。
盛明澜迟钝地反应了一拍,一通咬文嚼字之后,恍然大悟。
敢情她也被人归到“癫批”那类了。
盛明澜嘴角不开心地往下撇,不过在场除了她似乎没人在意这几句玩笑话,她这时候跳出来自证清白多少有些奇怪,憋了憋,还是别扭骂出一句:“有事没事莫cue本小姐好吗。”
盛明澜说话的音量有些低,被场上的音乐掩盖。
旁边苏梨没听见,她眼睛跟盛明澜盯的相同方向,嘴上则在啧啧唏嘘:“长那么帅,竟然只是个代驾司机,太可惜了。”
盛明澜像蓦然被点醒:“是噢。”
苏梨今晚一直不太能跟上她的脑回路:“嗯?是什么?”
盛明澜没马上应声。
大学老师兼职代驾司机,孩子这得穷成什么样了,早答应来她医院不就得了吗。
盛明澜想了想,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问苏梨道:“你说一个人出门开的是豪车,但又打很多份工,到底是缺钱还是不缺钱啊。”
她以前几乎没太思考,想当然把顾清延当做有钱人家富养出来的小孩,毕竟没钱怎么养的出这样一张不染烟气的人间在逃妖孽脸。
苏梨脱口而出:“当然是缺钱啦。我不就典型案例么,房贷车贷一大堆,什么翻译跑腿的活儿都往自己身上接。”
“啊——”
盛明澜长应一声,瞬间觉得自己怜爱了。
盛明澜拿过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酒吧周围的空气因子似乎比刚才躁动了很多。
余光轻扫间,她发现盛光惜那桌男男女女频频朝她这桌看来。
盛明澜靠向苏梨,问道:“这些人都在看什么?”
苏梨正在剥橘子,听言抬了下眼皮,没多想:“到酒吧来不就是把妹和泡男人那点事儿嘛,咱桌颜值那么高,多看几眼正常。”
盛明澜点点头,像映照苏梨说的那番话,她眼珠子又定回到顾清延身上。
男人匿在黑暗里,坐姿闲散,舞池里灯球的光影时而从他半垂的眼底滑过去,有时是个光点,有时是条极细的线——
啊……是真的想泡。
果然环境催人欲吗。
谢听然晚上从落座起就一直在宽慰顾清延。
顾清延与他岁数差不多,但按照辈分需要叫声小叔。小叔回国不久,晚上到他家做客,姑奶奶觉着小叔平日工于学术,交友圈寡了些,知道他饭后要出来玩,就让他把小叔一并带上,谁知刚到地方就听见盛明澜口无遮拦的造谣。
他叔再怎么不要面子,好歹是个长辈。
虽然他最后掰出来的“代驾”也没好到哪里去。
但没办法,有盛明澜在场,这女人背后说人坏话就够不饶人了,偏偏是个明面上吐槽更欢的性子,要让她知道他叔就是她嘴里那个自己买通稿炒作的男人,今晚基本不用玩了,光听她口吐芬芳就行了。
谢听然一想到盛明澜说的那两句话,就忍不住想笑,他拍拍顾清延肩膀:“没事儿,代驾不丢人。等下回盛老三不在了,我再正式介绍你给大伙儿认识。放心,我认识的人里除了她,其余都是正常人。”
“盛老三?”顾清延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