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74

身体,而自己却无能反抗,意识也在消散,最终彻底阖眼昏去陷入暗流之中。

    睁眼便看见孙粲桃腮垂着泪珠子,星眸含悲,这张脸与记忆中的相比还是青稚不少,即便已有夺人的姝色。

    他哑着嗓子道:哭什么,怎么坐在地上?仔细进了寒气吓着你了吧?他是应冀,只不过不是这一世的应冀。

    他已经记不清眼前之人多少次出现在梦里,又有多少次狠心离去,真好,现在的她还活着,温热的肌肤散着缠绵幽香,那是刻入他骨子里忘不掉的味道,脖颈处的跳动还证明着这不是梦,而她也好好的。

    你还疼不疼啊,我已经叫人去请太医了,你真是吓死我了。她在应冀的背上打了一下,抽泣道:就该疼死你这痴子,你去那塞北又头疼怎么办?万一死在那了你叫我该怎么办?我才嫁了你,若是当了寡妇,真该绞了头发做姑子去。

    应冀的脸愈来愈黑,冷声道:你要是敢去做什么姑子,我即刻叫人把那地方烧了!起来,别坐地上。

    孙粲倒是被他这架势震住了,但随后便不开心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吓着我了,还敢凶我?好心没好报,你自己疼着吧,我不理你了。说罢便要挣开他起身,扭头不看他。

    这时候的孙粲不过才和自己成婚,脾性不如日后那样收敛成熟,他暗道自己糊涂,怎么还和她计较些破事,不过是句糊涂话罢了。

    是我不好,你若是不痛快便打我就是,方才头痛得很,还不怎么清醒,别气了啊!他拉着孙粲从地上站起来坐在榻上,拿着帕子擦拭她脸上的水痕,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眼角,这样娇娇弱弱的模样倒是叫他想起别的时候。

    外头吵吵嚷嚷的,应冀眼里满是不耐,外头的下人引着太医进来,放了箱子那太医便来瞧应冀,路上也听说来龙去脉,便道:国公可觉头还痛否?可是哪个地方疼呢,是抽着疼还是

    那太医问得极其详细,不过应冀是知道这头痛的原因,便随口瞎答,便如婚后孙粲瞎猜乱蒙地教他如何与应桓说洞房花烛夜之事。

    那太医又把了脉,端望了一阵开了方子道:许是邪寒入体,吃几帖子药便好了。

    什么邪寒入体,上回太医院的也是这么说,可他不是还疼得厉害吗?什么邪寒这样厉害,过了这么久还不好?孙粲一听又是什么邪寒入体登时便不痛快了,那太医嗫嚅道:可,可是国公爷的身子并无大碍

    应冀在暗处拉了拉孙粲的手,她会意,犹豫片刻道:那,那便开副方子吧,若再不管用我可要在皇后娘娘那说道说道。

    是

    应桓知道后也来了这里,看着倒是喝了不少的酒水,同行的还有大房。

    二郎怎的会头痛?从前不会这样的啊,太医开的什么药,一会便去叫人抓来煎了。应桓身上散着浓浓的酒气,抚着应冀的头发,像哄应献一般,乖乖喝了药,阿耶给你糖块吃。

    得知应冀装傻的应仲暗暗冷笑,面上装着一副担心模样,太医说是邪寒入体,弟媳,你是如何照顾二郎的?怎么叫他话未说完,应冀便打断道:阿嫂将大兄照顾的很好吗?可是我昨日还瞧见大兄的脖子上有红痕,还有一道长长的抓痕!

    咳咳咳应桓呛了呛,瞪了眼应仲道:勿要听他混说,你大兄喝多了。

    应仲自己也尴尬,收了放在应冀身上的目光,却瞥到他身旁的孙粲身上,今日是除夕,孙粲穿着件大红五彩通袖罗袍,下着织金墨绿璎珞纹马面裙,这样如花似玉的娇娇怎么嫁给了应冀。

    大兄这样目不转睛的盯着我瞧,莫非是觉得眼睛太碍事了么?应冀抚着腰上的匕首,冰冷的剑鞘上雕刻着繁密花纹还有些许宝石装饰,乍一看倒是极好的装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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