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厥

,只觉得今日真是撞鬼!

    孙祁白着脸道:无碍,只是前段时日受了风寒,还有些不爽利。

    一会和你阿姊一道开了药叫人熬,都这么大了,怎得都不爱惜自个儿的身子!这姊弟俩因是不足月的缘故,从小身子就不好。故而两人有专门的药罐子,药炉子。

    孙粲只觉得愈来愈没力气,眼皮似千斤重一般睁不开,终是倒在孙祁的怀里。

    孙粲孙粲是谁在唤她?她怎么还听见一连串的念经的声音

    她努力要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瞧见昏黄的光晕,还有檀香好奇怪,她不是在孙家吗?孙粲好容易睁了眼,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榻上。

    这地方很陌生,是一间她从未来过的佛堂,那案桌上还放着一面牌位,上头写着

    她正要去看个仔细,外头却传来沉重压抑地脚步声。

    门推开了,孙粲下意识地转向那边,却与来者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阿冀?她喃喃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不是西征了吗?

    那站在门口的应冀沉默片刻,笑道:我当然是去西征了啊,只是休息的时候一睁眼便到了这。阿粲你又是

    我也不清楚,回孙家的时候忽然头疼得厉害,眼睛一黑便没知觉了。

    应冀宽慰她道:无事,许是你近来太累了。他不知什么时候走到孙粲的身边,拉起她的手道:既然来了,那便在这逛逛吧,这一时半会地也回不去。

    你来过这吗?万一这里有什么孙粲不知为何感到有些不安,下意识地拉着应冀的袖摆,你怎么看上去怪怪的,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老了?还有你这身的衣服又是怎么回事呢?

    大殷以绯为尊,玄为辅。而天子则是另外以明黄为象征。

    如今应冀不过挂着个国公的虚名,即便出征前被封了个票姚校尉也是不够格穿绯的。

    我也不知道,一醒来这儿的下人就给我穿这身了。好了,别想这些了,你我多久没见了,你想不想我?应冀摩挲着她的面,忍不住亲了亲,走罢,我带你去外头转转。

    他似乎很了解这,带着孙粲穿过曲曲折折的回廊,又叫人拉了船,带她游湖。

    这儿不比现实里的寒凉,约莫是青阳之时。

    喜欢这里吗?应冀轻声问她,指着不远处的绿植,等天热了,那儿便有许多的莲花,莲叶。也是很好看的。孙粲玩着他的手随口道:这湖里有鱼么?

    有,想看吗?

    不想。我只觉得既然有了莲叶,莲花,那便该有鱼。她靠着应冀念诗:江南荷采莲,莲叶何田田你也念!

    应冀眸光微滞,依着她把诗念完了。

    孙粲微皱了皱眉,站起身推着应冀道:你可知怎样才能离开这吗?

    你要去哪?应冀直了身子,满是阴鸷的豺目死死盯着她,你想去哪?

    孙粲看了他好一会,肯定道:你不是应冀!

    我是!他扬声喝道:我是应冀!

    不对,你不是他。即便你们长得一样,可你就不是他!应冀不会高声和我说话,除非他真是气狠了。还有啊,应冀看我的时候他是笑着的,你虽然也在笑,可你的笑是冷森森的,教人不寒而栗!你的手也不对,即便你们两个的手上都有茧子,可应冀的手不可能会这么糙即便他从了军,就这么点功夫手会糙成这样?还凭空多了道陈年旧疤么?应冀不知道这首诗,出征前他还翻着书念,全念错了。她往后退了退,你不是他,我肯定,你决不是他!

    回来,阿粲!你听话,你过来。他忍着脾气,好声好气地对着那年少时的妻子说:我是应冀,你要不信,你随便出个问题我都可以告诉你。你过来些,那危险!

    孙粲嗤笑,你说你是应冀就是应冀么?你都老成这样了懵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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