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紧抓着前面椅背的手，手背上青筋分明，眼睛正一瞬不瞬盯着窗外。
祁亓的侧颜，看着有些僵硬。左顾还没从里面扑捉到什么情绪，祁亓若无其事放下手，回头在手机上划了几下，切了一首歌。
左顾心里带着诧异，顺着窗外看出去。外面道路中间发生了一起小车祸，围了一圈人，两边人正在争执，几名交警在协助疏导。
再回看祁亓，似乎是不满意耳机里播放的歌，祁亓又切了一首歌，并且在接下来的几分钟里，他切歌的频率很高，大概持续在十几秒到一分钟内换一首。
知道左顾一直盯着他看，祁亓眼尾扫了左顾一眼。眼神带着警告的不客气，样子还有些傲，但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听到下一站报站响起，左顾想了想，收好手机，然后扯了扯祁亓的袖口：“同桌我到站了，先走了。”
祁亓觉得左顾很多此一举，面色不太好的看了看左顾，算是回应。
左顾没有马上从位置上起来，祁亓余光见他似乎在翻口袋。他略带疑惑，偏头看去。
左顾从口袋拿出样东西，然后抓过他手腕，强硬不容拒绝的，把东西塞到他手上。
“请你的，不客气。”
左顾说完，眼里一如既往的，带着点笑。
也许是此刻，车子徐过，橙黄的斜阳刚好投进车窗，落在左顾身上，他眉眼镀了层浅浅的暖意，瞳孔的颜色，也比平时浅上几分。他看起来，有些格外的不一样。
具体的哪里不一样，祁亓说不出来。
左顾给了东西，也没等祁亓说什么，起身走出去。祁亓视线从他转身下了车的背影处收回，落到手心上，表情有些吃惊。
他手上躺着一颗糖。
是小时候经常吃的、一种很有名的老字号手工糖。包装还是一样传统的，现在年轻人不会喜欢的款式，也不知道左顾从哪里买到的，这种糖他后来想买都没见过。
祁亓盯着糖，看了好一会，似乎在纠结吃还是不吃。
最后像是看烦了，动作有些糙的，把糖塞进了口袋，转头继续看窗外。
第11章 神经病
左顾下公交车后，在站牌前看了一会，然后穿过马路，到了斜对面的站台，等了十多分钟上了另一辆公交车。
老左的手机号左顾昨天才从黑名单里放出来，今天中午就收到他发来的信息。
老左他们今天下午出发去旅游，发给左顾的信息上，有他们登机的时间、到站城市，他让左顾过来的话，坐飞机到那个城市跟他们汇合。
左顾看完后面几句冠冕堂皇的话，心里嗤笑着，把手机丢进课桌。
要真希望他去，会在没收到回复后不跟他确认，或者来一趟学校当面告诉他。
去是肯定不会去的，但左顾还是翘了最后一节课回了一趟家。
但左顾没有进去家里，他站在离他们家不远的大树下，看到自己家门口停着一辆车。是老左的，很普通的一款车开了好几年，司机正帮忙把行李往车上装。
老左和一个女人站在车门旁，女人脸色富态，小腹隆起的很明显。
老左穿着休闲便服，左顾的印象里，老左没有这种跟他处事不搭的衣服，平时在家，也穿的一派正风，不能再正经。所以左顾看的挺不习惯。
前面走出来一个看着比左顾小两三岁的男生，提着厚重的背包，一脸兴奋的，从家门口走下台阶，没等他跑到老左他们面前停下，老左自然的伸手接过他的背包，几人聊了几句，最后上了车，司机发车载他们离开。
左顾离他们不到一百米，整个过程，没有人注意到他。
左顾回头，看向前面住了十几年的房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笑自己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