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西安右手按在迟年的后颈上,稍微用力一按,把迟年揽向前,去和迟年接吻,
他的左手握着迟年赤裸着的腰。
腰身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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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节,皮囊是肉体的美。
思想是精神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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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年是没有回应的,他感觉自己没有力气了,连说话都说不出,喘气都很累。
他敛着眉眼,乖乖接受夏西安的亲吻,乖乖配合夏西安给他换上睡衣。
最后他打开了装着桃子的盒子,一块一块地吃着。
他没有再和夏西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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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安,”迟年把吃了一半的桃子放下,扯了纸巾把手指擦干净,“我今天早上想起了我的妈妈,我突然想起,啊——原来我很想他们……我想起校园暴力,想起人际关系……然后我好累……”
他絮絮叨叨一串,声音渐渐变小,还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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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安偏头看迟年,却发现迟年的脖子上一片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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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年晕过去了。
他对桃子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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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的速度很快。
夏西安心里恼火极了。
他也许这辈子都没有这样恼火过。
林称曾经把他捆在床上进行所谓的电击治疗,开所谓的药给他吃。
而第二年夏西安忍不住把林称打了一顿。
按着林称的头,恼火地告诉林称,自己忍够了,没有心情在陪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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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安现在恼火什么呢?
恼火他居然还把过敏源送到迟年的手里,看着他吃。
恼火他陪了迟年一年了,居然对此一无所知。
恼火他对此心慌。
恼火他不能对谁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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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先生站在楼道口抽烟。
白色的衬衫被雨打湿,隐隐约约透出皮肤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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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西安的肌肉是赏心悦目的。
但是现在没有人在这里感受到赏心悦目。
医院的楼道口就像是病人家属缓解烦恼的归处。
啊。
也不应该这么说。
烦恼是缓解不了的。
疲惫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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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夏先生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喘口气出来,走回了手术室门口。
空落落的走廊。
红色的“手术中”。
夏西安的眼睛有些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