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你干嘛?”
贺闻宵挑眉:“不是要人喂吗,快张嘴,不吃我给小关了。”
小关立马道:“给我给我!宵哥亲手剥的蛋,说出去羡慕死别人。”
“……”温虞稍稍挣扎一下,半秒后低头凑过去,张嘴小心翼翼地咬住,嘴唇离贺闻宵的手指仅有毫厘。
贺闻宵垂眼注视着他,视线落在温虞的嘴唇上。温虞吃东西细嚼慢咽,咬走之后就低着头慢慢吃。
贺闻宵喉结微不可察一滚,心想这嘴唇看起来真软,真想亲。
温虞不知道他在这想什么,吃完还低声说了句:“谢谢。”
宋沁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说:“宵哥对温哥真好。”
鹌鹑蛋就三个,贺闻宵又剥了一个,还想接着喂,温虞赶紧摇头,说:“我饱了。”
“这就饱了?”贺闻宵看了眼他的饭盒,米饭还剩一半。
温虞擦着嘴站起来,说:“没太有食欲。”
他这感冒来得气势汹汹,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吃完饭就躺在椅子上睡了。
贺闻宵拿了张薄毯给他盖上,温虞睡觉喜欢把自己蜷缩起来,好像没什么安全感,毯子轻而易举就能把他盖住。
小关在旁边小声说:“温哥老嫌热,一会儿就把毯子踢了。”
“天冷了,不盖不行。”贺闻宵说着拿了把凳子在温虞旁边坐下来,笑了下说,“我看着他睡,踢了再给他盖上。”
侧躺的温虞睫毛轻轻一颤,之后老老实实一动没动,一开始是在装睡,后来药劲上头就真睡了过去。
贺闻宵真就在他旁边守了一中午,到点了就把温虞叫起来。他叫人的方式跟以前一样,捏着温虞的耳垂晃两下,在他耳边轻声说:“小虞,醒啦。”
温虞先是含混不清地“嗯”了声,接着又没了动静。
贺闻宵含笑在他头上揉了两把,指腹摩挲着他的头皮,说:“周导催着呢,再不醒他又要发火了。”
温虞意识已经恢复了一半,揉着眼睛坐起来,脸上无精打采。
他睡醒之后脑子里很空,什么想法跟情绪都没有,就这么看着贺闻宵,弯起嘴角冲他露出一个笑。笑容很纯粹,跟这初冬午后的阳光一样干净。
贺闻宵一怔,目光也软了下来。
两人一块往周荏平那边走,周荏平这会正忙,忙着跟林编剧吵架。
“这么改不行,我不同意,俩主角都形同陌路了,还整什么两情相悦。”林编剧争执起来寸步不让,“你是导演拍戏上的事你说了算,但剧本我比你了解,当初就是这么定的,这场吻戏本就是袁齐强吻,路沅白反抗,要是有一点回应那就不叫强吻了。”
周荏平皱着眉吐了口烟圈,摇摇头说:“我还是那句话,回应必须得有,哪怕只拍一秒,也必须有,这说明路沅白对袁齐还有感情在,既然有感情还能走到这步,说明现实残酷,我想表达的就是现实。”
剧组里周荏平掌握绝对的话语权,他要是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
林编剧气得摔剧本走人,贺闻宵跟温虞正好过去,贺闻宵笑了声:“怎么又生这么大气,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聊。”
周荏平摁灭烟头,深吸一口气说:“没法聊,我跟他说不通。”
林编剧说话直,周荏平更不是什么好脾气,这俩人几十年交情了,吵完冷静下来就跟没事人似的,剧组的人也就看个热闹。
这场戏是吻戏,也是整部影片唯一一场吻戏。
这种戏拍倒是好拍,但要拍出情绪和意境却很难。《殊途》本就主打感情戏,吻戏自然是重中之重。
“你现在就是借着酒劲发疯,上去就是亲、咬,咬的话留点力,别真把小温的嘴咬破了。”周荏平对贺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