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虞走过去想抱住他,被贺闻宵往旁边一闪避开了。
“你的手刚包好,小心点。”贺闻宵低声说。
温虞看着他手里的东西摇摇头:“我不要这些,别这样哥。”
贺闻宵攥住他的右手,拉着他坐到沙发上,淡淡道:“看看有没有少了什么。”
温虞闭上眼,别过头不去看。
今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窗外晴空万里,澄净的光落了一地。
温虞低下头捂住脸,声音颤抖:“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哥,我一定好好改,我什么都不瞒你,求你了,别判我死刑,这样太狠心了。”
贺闻宵深吸一口气,他远不如表面上装出来那么平静,结束一段三年的感情,对谁来说都是割肉般的疼,他心里也不好受。
但再疼也得分,趁感情还没耗尽,趁他们还爱对方。
贺闻宵站起来,在温虞看不见的地方闭了闭眼,哑声道:“项链给我吧。”
项链是当初温虞过生日贺闻宵亲手为他戴上的,也是两人在一起时的见证。
他们都知道这条项链意味着什么。
温虞不给,贺闻宵就亲手去解。
“我一直在给你机会,也在给我们机会。”贺闻宵用力摁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摸索着解开项链,“我就是怕你难受才一直心软,你倒好,你拿刀往我心上剜,你疼,我比你更疼。”
贺闻宵强势惯了,唯独肯在温虞面前收敛脾气,他很少跟温虞说什么重话,但不代表他只会一味心软。
这项链贺闻宵帮温虞戴了无数次,解下来轻而易举。
温虞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他私下很少哭成这样,拍戏时说哭就哭,平常却是一个习惯把委屈跟难过往肚子里咽的人。他颤抖着去抓贺闻宵的手,却抓了个空。
贺闻宵往后退了一步,平静地看着他,说:“中午没吃饭的话就点个外卖吧,或者让小关来给你做,手伤痊愈之前就别进厨房了,自己上点心,别不把身体当回事。”
贺闻宵说完,从风衣兜里拿出一朵玫瑰,花是他在剧组里偷偷剪的,茎上的刺都被清除干净了。
可能是在口袋里放了太久,原本艳丽新鲜的花瓣不知道什么时候蔫了,但乍一看上去还是光鲜亮丽的样子。
贺闻宵手指在花瓣上抚了抚,放在温虞面前,说:“这枝可能养不活了,不想要就扔了吧。”
贺闻宵转身要走,温虞见状直接扑过去揪住他的衣服,哭得直抽气,说话都说不出来,只会重复:“……别走,别走。”
贺闻宵站在原地没动,他下颌绷紧,眼里也泛着血丝。
他几乎用了毕生的力气才狠下心说出那句话:“就这样吧,散了就是散了,藕断丝连没意思,以后各走各的路,祝你我都好。”
“哥……”温虞一只手哪能抓住他,贺闻宵一使劲就能挣开。
“我还得回去拍戏,你……”贺闻宵错开视线没去看他,缓了片刻才说,“你好自为之吧。”
贺闻宵走了就没回来,门关上的声音让温虞的心都颤了一下。
温虞没跟出去追,追了也没用,贺闻宵铁了心要跟他分。
房间里静悄悄的,只剩下风吹动窗帘的声音。温虞贴着墙面缓缓坐在地上,盯着虚空发呆。
他脑子里什么都没想,空了,心也是空的。
他爱了贺闻宵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求来的人,最后还是被他弄丢了。
抽筋拔骨也不过这么疼了吧。
老天对他一向吝啬,赐他无边深渊中遥不可及的光,待他沉溺其中无法抽身时,再残忍地把一切收回。
一场持续两年的美梦,该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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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闻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