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不是的,抱歉。”[他]控制着张酉的身体,在差点撞上的最后一秒猛打方向盘,又将车子拐到了正确的道路上。
[他]的语调再度试图伪装温柔:“抱歉,失神了,这个身体太老了,不好用,一点也不灵活。大小姐,为了我们的安全,咱们来和平地聊天吧,你给我解解闷……说什么好呢?大小姐喜欢什么?绘画?音乐?芭蕾?”
“抱歉了,拜你所赐,我在外流落了二十年,没死都算幸运。要不是已经普及十二年义务教育,我连高中都没得上,也就是个半文盲而已。”杜晚晚冷冷地说,“你们豪门千金会的那些,我什么都不会。”
“谦虚了,大小姐谦虚了。”[他]的精神似乎很不稳定,说话喜欢神经质似的重复一遍。“大小姐会的可多了,大小姐还会管理公司呢。那些千金怎么能比?那些千金,不过是按照男人的喜好培养出的玩物罢了,千篇一律,腻味,真的相当腻味。不过,你说得很对,大小姐,你不会那些,绅士应该照顾女士的需要和爱好,不应该强人所难。那么……那么咱们来聊……”
[他]迟疑了好一会儿,难以抉择。
“没什么可说的,麻烦闭嘴,你好我好大家好,免得血压升高。”杜晚晚冷而尖锐地说,“老鼠先生,我不像你,多脏多臭多恶劣的环境都能活。我身体病弱,而且在豪门生活了短短的一段时间之后,还特别娇贵。你可千万别气我,把我气死了,也千万看好我了,别让我寻死觅活,否则,我看你怎么掌握杜家。恕我提醒,老鼠先生,外人都不知道,杜家有杜家的规矩,要是我没有留下后代就死了,那么,杜家的所有资产都会捐给国家。”
[他]瞬间变了脸色,连张酉的脸上都表现出来了,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你威胁我?”
杜晚晚抱住手臂:“爱信不信。”
她将脸转向车窗外,嘴角往下拉着,一副懒得说话的架势。可她还没看一会儿,[他]就在驾驶位上自言自语起来。
“大小姐真聪明,大小姐想从窗外观察路径,可是知道了路径又有什么办法通知她的狗呢?她的定位符没有用啦!呵呵呵……”
不得不说,[他]那个“呵呵呵”的笑声十分魔性,十分恶心,听得简直就像指甲刮在黑板上似的,叫人浑身难受。杜晚晚实在不想再听他说话,只能将眼睛闭上,干脆将后座好,在后座上睡觉了。
“大小姐胆子真大,大小姐不怕我中途停车享用吗?”[他]还在喃喃自语个不停。
“拜托,我在酒吧呆了一个晚上,都快累死了。让女士休息是绅士该有的风度,别表现得像个古代大字不识的山寨土匪似的,一点格调都没有。”
[他]嘴唇动了动,还想说什么,可是杜晚晚已经完全不理他,闭上眼就开始睡觉。
一副不打算反抗,先养足精神,再见机行事的样子。
[他]也只好闭嘴,沉默地开着车,心里微妙地不爽起来。
这个位置,好像她还是大小姐,[他]只是个司机而已,而不是令人生畏的绑匪。
车子安静无声地前行着,杜晚晚说睡还真的睡,丝毫不受外界影响。她如此安稳,叫[他]不由得怀疑,是不是自己漏下了什么,杜晚晚不是羊入虎口,而是挖了个坑在等着逮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