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不出。
因为那只笔直地掐住他脖子的手,直接将他按在墙上,双脚离地。他呼吸不畅,双手胡乱挥舞着,却根本碰不到对方半点,只能试图抓住对方的手,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还因为,对方那双漆黑、冰冷,如一柄出鞘的魔剑,下一秒就要将他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湮灭神魂。
可是……可是他怎么能找到呢?男人又慌又怕,因为大脑缺氧,眼前一阵阵地冒着金星,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不,不可能!他有屏蔽符!他已经屏蔽了杜晚晚身上的所有追踪符咒,裴星遥怎么还能在第一时间找到她?
难道他真的是属狗的,会闻气味吗?
“唔……放、放松些。”杜晚晚也忍不住叫着。
在一手掐住男人的脖子那瞬间,裴星遥的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肩头,将她整个人都扣进了怀里。
力道之大,仿佛要将杜晚晚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似的。
杜晚晚靠在他的怀里,能感觉到他克制的力道,听得到裴星遥冷静又冰冷的外表下,急促跳动的心。
咚咚咚咚……是心有余悸未曾消。
他好像被她吓坏了。
裴星遥紧紧地咬着牙根,呼吸放得几近于无,浑身紧绷,浑身都在颤抖,连回应的动作都极为僵硬。像一个没有上润滑油的老旧机器,再也经不起一点惊吓,否则就会魔化,或者就地崩溃。
“好了好了,没事了。”明明她才是被抓的人,却反而是最镇定的那个。杜晚晚将手掌按在他的心口,温声劝道:“先把手放开,我都快被你憋死了。”
她的温言软语在耳边响着,整个人温暖又充满活力的呆在他怀里,她的手就按在他狂跳的心口上。一切的一切,都在宣告着她没事。
裴星遥用力闭了一下眼,强迫自己吐出一口气,慢慢地强迫自己,像切割身体的一部分似的,一点点将搂紧的她松开,一点点将他的手放下。
可那只手还没有垂下,就被握住了。
握住它的手有些凉,却很柔软,虽然不是他熟悉的、带着长期握剑才有的薄茧,但世上再没有比这更珍贵、更能叫他安心的东西了。
裴星遥的神魂还在震荡,本能地、几近贪婪地将她的手紧紧地握住了。
“我说的是‘松开’。”杜晚晚的声音无奈又温柔,“把他也松开,你要是掐死他了,我拿什么给钟督察?放开他。”
她的声音像是一阵温软的风,他好像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整个人的理智也回来了,本能执行她的命令,缓缓地将手指松开。
咚的一声,男人从墙上跌坐在地上,掐着脖子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
他一出声,裴星遥便想到这畜生想对她做什么,眼中便翻滚着暴虐的杀意。
“他该死,大小姐,他该死!我要杀了他……我想杀了他!将他碎尸万段!”
男人被他话语中冰冷的杀意吓得魂不附体,长时间缺氧带来的头晕眼花还没得到缓解,呛咳得肺部几乎炸裂的疼痛还没消失,他就本能地惶恐起来,一边疯狂地咳嗽着,一边蹬着双腿往后躲,企图离开裴星遥双手能及的范围。
那双手的力道实在太恐怖了!那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吗?
一只手!一只手就轻松地将他一个150斤的胖子掐着脖子提得双脚离地!
“呵……”
他不动还好,一旦逃离,裴星遥便忍不住往前走,手指不住地张开又握紧。
“让我杀了他。”他不住地请示着,等待批复,“大小姐,他竟敢想对你……要是我,要不是我……”
要不是他及时赶到,要是他辜负了大小姐的信任,那么,一切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