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收的快,就是因为玉米、高粱种的少好收拾。
李大牛想起这个又后悔:“我们种了一百六十亩。”
那就难怪了,各个生产队的土地都差不多是五百多亩,平安庄开春的时候一下子种了三百多亩红薯,足足比小庄头多了一倍。
夏菊花能说的只是:“那你们今年冬天漏粉省事儿了。”
李大牛完全不想跟夏菊花说话了,可脸上还得挂上笑问:“大队长,那两台拖拉机啥时候能来,你说你们平安庄开春翻地的那个犁,能翻茬子不?”
敢情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夏菊花就似笑非笑的看李大牛:“那个犁是人这薛技术员设计出来翻平地的,不是翻茬子地的。”
李大牛就失望的哦了一声,没别的可说了。他不说话,小庄头的情况也基本了解了,夏菊花与刘力群又骑上自行车到了三队。
牛队长也在领着社员刨茬子,见两人来了马上露出笑脸:“大队长,刘队长,你们来啦。快,咱们上生产队歇一会儿。”
歇就不用歇了,还是了解情况要紧。相对来说三队是平安庄大队五个生产队里人口最少、土地也最少的生产队,夏菊花来之前就做好了三队家底薄的准备,所以听牛队长介绍说三队帐上只有七十多块钱,没有多吃惊。
牛队人说完见夏菊花脸色平静,有些摸不着头脑:“大队长,平安庄帐面上有多少钱?”
刘力群同情的看了牛队长一眼,没法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夏菊花,本来打算平安庄生产队自己买拖拉机的。夏菊花也不想太打击牛队长,只说平安庄帐上的钱比三队多不了多少。
尽管心里不信,牛队长也没多问,拉着夏菊花问起了与李大牛同样的问题,那就是刘力柱能不能同样教一教三队的孩子。
对于牛队长,夏菊花心里更认可一些,笑着说:“你们生产队不是也有念过书的,让他们教就行。你觉得没地方,现在湙河里还能挖得动泥,土坯不好干,多晒几天也能将就着用。”
刘力群就看了夏菊花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沉思的牛队长,没说话。牛队长已经想明白了:“行,那我马上安排人脱土坯。大队长,你看能不能跟夏洼大队说说,给我们也开窑烧点儿砖?”
夏菊花就有些为难:“话好说,可煤不好找。上次我们平安庄买的煤是挂面厂均出来的,花的还是调拨价。”
听说是挂面厂均出来的,牛队长眼神已经开始黯淡,再听调拨价几个字,就彻底断了指望——调拨价意味着多花钱,就三队这点儿家底,全掏出来也不够烧两窑砖的。
算了,有土坯也能对付过今年冬天,来年大队小学就收学生了。
自我安慰完的牛队长又问:“大队长,我听说平安庄筛出来的面,给每个六十五岁以上的老人都发了三斤,我们生产队也这么发行不行?”
刘力群总算知道夏菊花为啥对牛队长和李大牛区别对待了,人家牛队长是铁了心跟着平安庄的脚步走,还走的一步一个脚印,他是夏菊花也愿意多提点这人两句。
夏菊花的确带笑点了点头:“有啥不行的,我要是觉得不好能给平安庄的老人发?老人心气顺了,脾气就不那么固执,也能听得进劝去。儿女有点儿让他们看不顺眼的地方,他们也都能包容,一家的矛盾就少了。家里没闹气的事儿,社员下地干活也省心不是。”
理是这么个理,可有多少人能想得明白呢。牛队长看夏菊花的眼神更加佩服,连平安庄是让老人自己领还是队干部给送家去都问到了。
离开三队的时候,刘力群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牛队长还在向两人挥手,不由笑了:“以前我们都管老牛叫牛老别,觉得他处处跟人别着来,没想到一见到你成了顺毛驴。”
夏菊花跟牛队长打交道以来,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