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半斤粮票的补贴,这都是县里统一规定的。基干民兵巡逻,不是也一样另记工分嘛,跟红小队的性质是一样的。”
一样是一样,可是哪个基干民兵不是正经过日子的人,他们跟红小队不一样,红小队好些人都是混一天算一天,连爹娘有没有饭吃都不管。
“主任,我就担心救济粮顶不了多长时间的事儿,吃完了就有人该想别的法子。到时候民兵自己也饿着肚子,受了别人的煽动咋办。再说我们大队还能自己想想办法,别的大队怕是那点儿救济粮都保不住。”
话是危言耸听了点儿,却不是没有可能。张主任又在屋里绕起圈来,好一会儿才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夏菊花听出他是在跟齐副主任说话。
夏菊花慢慢推门出去,等在办公室外头。好一会儿张主任在屋里喊了一声夏大队长,夏菊花才重新进来:“张主任,县里咋说?”
张主任摇了摇头:“县里也没啥好办法,还得你们大队自己解决。”
“那我们先借粮行不行?”
“夏菊花同志。”张主任严肃的叫了夏菊花的名字:“你不要犯错误。”
“好吧。”夏菊花除了答应,还能说什么?
她慢慢骑着自行车回平安庄,地里随处可见社员刨茬子的身影。春天的时候大家带着希望把种子种到地里,从春到秋不敢耽误一点儿功夫的伺候,最终收获的不是瘪籽就是干巴巴的穗子,现在还得把茬子刨出来,为来年的春耕做好准备。
靠天吃饭的农民真是太苦了。
看到的景象让夏菊花本就低落的心情更加难受起来,回到大队部后跟常会计打了一声招呼,又骑上自行车回家了。
常会计在夏菊花走后,已经听李长顺说了刘志双和小满的事儿,也没心情跟夏菊花寒喧,直到人走远了才想起来,还没问夏菊花去公社的结果。
事儿没办成的结果,夏菊花谁也不想告诉,直到看到又出现在自家的齐卫东,才有了点儿精神:“你咋又来了,昨天不是把粉条都收了吗?”
齐卫东冲着夏菊花笑的一脸谄媚:“婶子,昨天大哥才收了一个生产队的,不是还有三个生产队呢嘛。我想着今天晚上再辛苦大哥跑一趟。”
夏菊花心里一动,问:“小齐,你还能不能搞到红薯?”别看今年平安庄大队红薯收成不少,跟去年把全县的红薯都漏个遍还真没法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