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还是更心疼自家男人:“可别太晚呀,也别跟着装车。”
刘志双一个没忍住,在媳妇头上摩挲了两下:“别人的车不管装,齐哥的还能不搭把手?”如果他判断没错的话,晚上齐卫东也亏不了他。
想给小儿媳妇洗脑,却被理解为偏心小儿子的夏菊花,现在正跟赵仙枝张翠萍她们一起,看要招人编出来的东西。赵仙枝边看边庆幸:“亏了想到是试试她们会不会,没多拿苇杆过来,要不得糟蹋多少东西。”
夏菊花只好劝她:“谁也不是天生就会破苇皮的,咋也得练个几天才能上手。”
赵仙枝还是心疼:“你可不知道,现在那些人多精,一起说好了对付我一个,都想着涨价呢。”
“那四个生产队?”夏菊花觉得不太可能。
赵仙枝也否定了这个说法:“不是,他们还是三分钱十斤,是别的大队。一个个都把苇杆当宝了,非得要涨一分钱。也不想想,要不是咱们生产队收他们的苇杆,他们就得堆着沤肥。”
对此夏菊花也很无奈——平安庄大队近湙河的地方就那么多,今年各生产队都是收了苇杆就送到平安庄来。可订单在那儿摆着呢,根本不够用,赵仙枝就得到别的大队收苇杆。
前两年还巴结着平安庄想卖苇杆的生产队,见赵仙枝今年这么早找上门来,觉得拿捏一把的时候到了,张口就要涨价,难怪赵仙枝现在看苇杆跟看黄金差不多了。
“你也别急,那些人想涨价就让他们想去。湙河又不是只流经红星公社。等志双他们两个不忙了,你让他们开拖拉机带你跑远点儿,还怕收不上苇杆来?”
赵仙枝看向夏菊花的眼神里,除了崇拜再没别的含义:“要不我咋愿意啥事儿都跟你说呢,我自己就没想到。那你回去跟志双说一声,让他们哪天有空了来找我。”
听着赵仙枝高声大嚷流露出的信息,正等着宣布结果的妇女们,看向夏菊花的目光也变了又变。她们都知道天旱的时候夏菊花带着大家打井,才让平安庄整个大队都有了收成,也知道这两年,因为夏菊花一直坚持请农技站的技术员来指导种地,才让平安庄大队的小麦,比别的大队多打出不少粮食。
可她们没想到夏菊花平时主意就来得这么快,这么狠:那些等着涨价的大队,苇杆一定没少割,就等着卖给平安庄好好赚一笔呢,可平安庄改去更远的地方收,他们的苇杆咋办?
总不能真堆着沤肥——那苇杆是天生天长的,可没自己长腿跑到各生产队去,还不是得给社员记着工分才割回去的?工分值再少,那也得按工分给社员分红。各大队的苇杆卖不出去,对生产队来说就是一笔亏本买卖。
到时候就不定是谁求着谁了。
能来平安庄的妇女们,跟各生产队长的关系都不远,脑子更不慢,要不也不能抢到名额。一个个都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心里都暗下决心,回去得跟自己生产队队长说说,可得事事都听大队长的,要不人家一个主意,他们生产队落不着好还挑不出理去。
有了这个打算的妇女们,先就把自己吓唬住了,赵仙枝说让谁跟着学编席谁就学编席,说让谁跟着学编篮子,一句不满都没有。
“那行,你们先忙着,我回家了。”夏菊花见招人挺顺利的,起身就走。可惜陈秋生刚打听到她来场院了,正走在门口等着她呢,送夏菊花出来的赵仙枝还打起他:“队长,你咋不进去找大队长呢,是不是昨天又让翠萍给收拾了?”
陈秋生竟然红了脸,一副心虚胆颤的样子往场院里看了一眼,没看到张翠萍的身影才松了口气,小声对夏菊花说:“队长,我想跟你商量点儿事。”
看来还真是被收拾了,夏菊花边跟着他往生产队走,边琢磨着陈秋生办错了啥事儿,让张翠萍急眼收拾人的,不过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