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上辈子还至于把自己给憋屈成那样?这辈子她的心思根本都没往家里用,想的最多是给自己存点养老钱,对于孙子孙女也只尽自己当奶奶的心意,不想人人都说她是个好婆婆,会教儿媳妇。
啥叫阴差阳错,夏菊花的体会可是越来越深了。
突然她想起来件事,忙对刚把常仙草找来的刘志双说:“你还得开拖拉到各生产队去一趟,通知他们明天县供销社要下乡服务,要大队部卖生活用品,让他们通知社员,有需要的就到大队部买去。”
常仙草一听眼睛亮了:“真的,那可太好了。队长,他们这回有啥处理品不?”
跟着夏菊花一起买东西买习惯了的常仙草,问的那叫一个一针见血。夏菊花当然不会瞒着,正好可以让刘志双通知别的生产队一声,明天供销社可能带些被雪水浸过的布来,有不在意的可以多带点儿钱。
说话间赵仙枝和张翠萍也已经来了,当时就说:“有啥在意的,雪水浸了又不是油浸了,回家洗一洗啥也不耽误。我今年都跟李常旺说好了,得给孩子们一人做身新衣裳。本来还想麻烦小齐呢,这回可省不少钱。”农村存一身衣裳的布票不容易,可找齐卫东的话,不要布票就能买来,平安庄生产队的人已经很习惯和他打交道了。
常仙草就问赵仙枝:“你们家要一人做一身呀,是光做单的,还是连棉的一起做?”
赵仙枝笑了:“前年去年紧了紧手,人人做了身新棉衣,今年还做?美的他们。”
“你可得了吧。”常仙草不惯着她:“这话你在村里说说得了,要是出去说,别的大队的人,又得讲咕咱们平安庄了。”
“让他们讲咕去。”赵仙枝根本不当一回事:“咱们这些妇女,带着姑娘们一起没白天没黑夜的编东西,自己挣的钱穿两件新衣裳咋啦。我还就稀罕咱们生产队的姑娘们,一个个穿的立立整整的,看着就体面。”
真不是赵仙枝自夸,平安庄的姑娘们也就是天天忙着编东西出不了村,要不走到哪儿都得让人多看两眼——正是□□九的好年龄,穿的再整齐干净,自己挣钱又添了自信,看上去跟别的大队灰头土脸的姑娘就是不一样。
现在平安庄的小伙子们,眼睛都盯着自己生产队的姑娘,对外队的连相看都不愿意相看,不就是因为平安庄的姑娘们根本不比城里姑娘差吗?
常仙草都不想理自己这个妯娌了,不过她不得不佩服赵仙枝的本事:光看场院外头堆的那两大垛苇杆,就能知道赵仙枝这个秋天为啥黑了不少——编席组天天消耗苇杆,还能存下两大垛苇杆,跟赵仙枝秋天的时候,带着刘志双把整个湙河沿岸的生产队都跑遍了,有着直接的关系。
“人都齐了没?”夏菊花等她们说笑告一段落,才笑着问了一句,眼睛看着从一开始就跟着她编席的妇女们,里头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队长,你就说找我们有啥好事儿吧。你放心,只要是你说的,头拱地我也给你办成了。”赵仙枝就差拍胸脯了。
夏菊花便将地区想把平安庄的编织品,做为一个专项参加博览会的事儿说了:“……我觉得这对咱们编席组是好事。这两年咱们的订单都没断过,不就是上次参加博览会的结果?”
几个人纷纷点头,七□□一个问:“系列是个啥东西?”
夏菊花上辈子听过几次这个词,虽然心里较不太准,不过大体意思还能说两句:“就是同一种东西,比如你编的那个公鸡一类的,连公鸡带母鸡加上小鸡崽,可以算一个系列,把十二属相编出来,也能算一个系列吧。”
听她一说,张翠萍连连咂舌:“十二属相,那玩意可不好编,得泡多少颜色的苇杆呀。”
夏菊花听了,连忙在自己准备好的小本子上记上买颜料几个字,又示意别人接着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