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帮他们的想法感到羞愧——两口子过不下去,如果人家没还彩礼,那扣下嫁妆有情可原。人家都还了彩礼,还想扣下嫁妆,办的是啥事。再说那分红钱,可别说常春芽吃了唐家的粮食,就得归唐家所有。分红都是扣去工分口粮剩下才有的,当大家心里都没数呢是吧?
社员们就那么站着,远远的看着常家兄弟一根一根掰开唐家爷两的手指头,带着妹子扬长而去。
前唐队长恨恨的看着围而不帮的社员们,转身回家,唐七斤却追着常家兄妹跑着问:“那我娘啥时候能回家?”
常青山头也不回的说:“啥时候我妹子的分红拿到手了,我啥时候去找大队长。”留下唐七斤呆呆的站在原地愣神。
回家后的常春芽,狠狠病了一场,足有五六天没能上班。夏菊花去看了她一回,情知她的情况谁劝都没用,只能让她慢慢自己走出来,便只跟她说工作上的事:“方便面厂的工作,是你爹当初求着我给你安排的。你既然学了,就不能学完就算,得给我好好干两年活才行。”
有事儿干分分心,相信常春芽能平复的快些。
常春芽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夏菊花,问:“大队长,我还能上方便面厂上班?你不怕我以且还会给你惹麻烦?还有,我现在都离婚了,你不怕我给方便面厂抹黑?”
敢情这傻丫头的心结在这儿,夏菊花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想啥呢。谁跟你说离婚就丢人了,又不是你对不起他唐家,是他们一家子搓磨你,你再不离开他们家,早晚让他们折腾病了、疯了。”
“你是咱平安庄的闺女,受了欺负回平安庄,大家只有心疼你的,不会有人笑话你。至于别的大队人咋说,你又不跟他们生活在一起,不吃他们家的饭,爱说啥让他们说啥去。要是敢当着你面说,你直接大嘴巴抽他们,回来告诉我,我再带着人去给你出气。”
常春芽自离婚后一直忍着的泪,在夏菊花说她是平安庄的闺女时掉了下来,最后号啕大哭,边哭边说:“要不是……不是他们家……太,太欺负人,还……着我把在方便面厂挣……的工资交给……交给他们,我,我也不提离婚……”
自己两年的分红一分花不着,在娘家上个班还被要求上交工资,是压倒常春芽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说出来,她整个人虽然还在哭,心却轻松敞亮了不少。
躲在窗户根下的李杏芳对常会计说:“哭出来就好,哭出来比憋在心里强。”自己的眼泪却下来了。
常会计狠狠抹了把脸,对媳妇说:“以后春芽再找人家,除了她自己愿意外,也得让大队长帮着把把关。”
李杏芳认同的点头,心里充满对夏菊花的感激:跟闺女一样,听夏菊花说闺女是平安庄的闺女时,李杏芳的心里满是底气。
被夏菊花劝说过的常春芽,肉眼可见的有了精神,第二天便重回方便面厂上班。安宝玲一见到人,就轻轻拍了她胳膊一下:“你这孩子,咋这些天没来上班,不怕把我这老胳膊累折了。”全然一副不知道常春芽离婚的样子。
不止安宝玲,整个方便面厂有一半人是女工,按说最爱说家长里短,可在常春芽离婚这件事儿上,大家没人议论一句,只在干活的时候默默替她分担。
常春芽突然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她不止是老常家的闺女,同时还是平安庄的闺女,所有平安庄人都如同爱护自己孩子一样,默默关心爱护着她。
带着对所有人的感激,常春芽干起活来更卖力也更动脑筋,很快就担起了方便面厂调料配制组长的职务,安宝玲得以回归编织组。
用安宝玲的话说,就是虽然方便面厂也是平安庄的厂子,可她离开编织组的人,每天干活都不得劲,还得天天跟赵仙枝吵着闹着,才觉得干活有意思。
强扭的瓜不甜,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