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刷新了认知,看着七奶问:“你们养老院建在哪儿,一共有几个人?是全大队的五保户都住在这儿吗?”
七奶看向夏菊花,代副部长以为她在等着夏菊花的示意,看向夏菊花的目光里重新带上探究。不想七奶直接瞪了夏菊花一眼,说:
“我们养老院不是平安庄大队的,是我们平安庄生产队的。现在才我跟老董头子两个人。我都跟你说了,我们两个活不了几年啦,住自己的老房子就得。你说你非得费那老些钱,给我们盖新院子。有那钱你自己盖座砖瓦房,也省得志全他们兄弟不放心你,总想把你接到城里不是。”
养老院竟然是新盖出来的,还是平安庄生产队以一己之力盖的,代副部长一行人顾不得再走访其他社员家庭,跟着絮絮叨叨的七奶,一起来到养老院门前。
牌子已经挂了一段时间,却被七奶每天擦得干干净净,让人怀疑是不是为了应付检查新挂上的。可进院一看,这个疑问马上被打消了:院子里向阳的地方,竖着一个桌子,桌面上刚打好的袼褙平整的贴在上头。
夏菊花不由说:“七奶,不是跟你说了这些房子你们随便用,直接给哪间屋子升着火,一天就能烘干,费事晾在外头干啥。”
七奶继续不满的瞪夏菊花:“烧火不得费柴火。那柴火都是大伙帮着背来的,能省点就省点。这几天仙枝她们又赶订单,一时半会用不着袼褙,慢慢晾来得及。”
虽然她在瞪夏菊花,说出来的话也不算客气,可代副部长他们就是觉得两人之间十分亲近,七奶的抱怨带着些向夏菊花撒娇的意味。
想想似乎有些诡异,可这种感觉挥之不去。
听到动静出门的老董叔,也向夏菊花说:“菊花,你跟他们说说,别老给我们送东西了。我还能背得动柴火,七奶养的鸡下蛋也够我们两吃了。”
夏菊花跟没听见一样,向代副部长一行介绍了七奶与老董叔。一听来的是县里和地区的领导,老董叔就抹上了鼻子:
“我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住上这样的房子。旧社会象我这样的人,那就是自己死了没人埋的下场。可你看看我现在住的屋子,吃的、穿的、用的,自己有儿女的人也没我的好。”
夏菊花想反驳他的话:“你吃的……”
“你给我闭嘴。”老董叔不客气的打断夏菊花的话:“天天干了啥事也不让说,老不说你想憋死我?人家干坏事怕人知道,你干了好事凭啥不让我说?”
行吧,这老头住了几天养老院,脾气也长起来了。代副部长等人发现夏菊花拿老董叔同样没办法,不由纷纷向老董叔打听起平安庄的变化来。
老董叔平时没事,就是在村里走动,平安庄的变化都在他心里装着呢:“……要是没有菊花,现在我们平安庄还得冬天挖渠、夏天挑河水抗旱呢,哪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
“都是大家伙一起干的,你咋老说我呢。”夏菊花冲着老董叔嘟嚷了一句,被他一瞪眼吓回去了。
代副部长四下里看完院子,又进屋看了老董叔与七奶住的地方,发现外头虽然寒冷,屋里却暖和得让人头上冒汗,不由向夏菊花伸出手。
夏菊花的手刚跟他握到一起,代副部长便说:“夏菊花同志,你做的这些事,让我们这些当领导干部的人,心中有愧呀。”
夏菊花松开他的手,连连摇头说:“从我嫁进平安庄,几位老人都是看着我成长起来的,以前都没少帮我。现在大家日子过好了,总不能还让老人们吃糠咽菜不是。”
代副部长这次不管她如何谦虚,把平安庄对老人们的待遇问了个详细,几位记者飞快的记录着,老董叔与七奶想起一样,就在旁边补充一样。
听说除了两位住在养老院的老人,五爷也一直帮着夏菊花出主意管理平安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