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就是一句梦话。光靠人力生产,两个食品厂只能是手工作坊,大批量生产出效益,完全是空谈……
既然平安庄不可复制,夏菊花□□不能,那么给绝大多数农民松绑,把他们从土地的束缚中解放出来,依然成为主基调,只待时机成熟便会推广。
被人来回讨论的平安庄大队与夏菊花,丝毫没有自己在风口浪尖走了一圈的自觉,他们现在一心一意的要给五爷过生日。
在两个食品厂里上班的平安庄生产队社员,自己做了调休,务必不能缺席平安庄生产队的杀猪宴——五个生产队杀猪时间是错开的,等那四个生产队的人吃杀猪菜的时候,他们再调回来好了。
编织厂最夸张,直接全员放假半天,加上二十六放假的消息已经传开,不管是平安庄本生产队的妇女,还是外生产队的女工,都已经高兴得跟过年一样。
天是好天——自从平安庄开始给五爷过生日之后,小年这天似乎都是晴天——空中刮的风也不大,虽然割在脸上有点疼,往已经点着火的灶前一站,马上就暖和得差不多。
十头猪仿佛知道今天是自己见到的最后一个太阳,冲着天空不停嚎叫,也没逃脱被捅放血的命运。带着热气的猪血被一桶一桶运到灶前,马上有人往里撒盐、放切好的细葱,等着一会打血豆腐或是灌血肠。
全生产队人一起动手,很快猪们就变成了一块块分割好的肉块,孩子老人排起了长队,担着桶、拎着盆,等着分肉——九头大肥猪,出了近一千九百斤肉,每个人都能分到四斤肉。一家哪怕只有三四口人,就能分二十多斤肉,拿的家伙小了,盛不下那老些肉。
被老董叔拉着一起排队的另外三个生产队五保户,一脸不安的想回养老院:“我们厚着脸皮搬到养老院,大伙又给做新衣裳又盖新被褥,已经过了。现在又来领肉,不得让人笑话死?”在本生产队的时候,杀猪也只意意思思给他们送点下脚料,咋能一到平安庄就抢人家的肉嘛。
老董叔不当一回事儿的摆手:“都给我站好了,咱们要是自己不来领,一会儿孩子们还得给送养老院去。你们没见现在都忙着呢,要让他们特意送一趟,你们好意思?咱们又不是真一点也动不了。”
白吃人家的肉才不好意思。八个老人忐忑不安的看着自己手里的盆,发现并不比别人拿的小,老脸都胀红着,准备一会儿趁人乱,自己快回养老院躲着吧。
“老董叔,你们是十个人,一共四十斤肉,都想要哪块?”分肉的刘二壮,转着看了一圈,才发现老董叔被几个外生产队老人拉在外围,赶紧问了一句。
老董叔就有些骄傲的看了另外八个老人一眼,嘴里说着:“岁数大了牙口不好,给我们一半五花肉,再给两个猪蹄子,一块猪心就行。”
听他虽然脸上骄矜,要的东西不算离谱,八位老人都暗暗松了口气,更为平安庄人的大度感佩不已:刘二壮和老董叔的声音都不小,一点没藏着掖着,平安庄的社员却没有一人面露不满,全都笑吟吟看着老董叔分开人群,站到了头一个。
“哎,我说你们几个也来帮下忙呀。”老董叔还回头招呼他们呢:“四十斤肉呢,我一个人可拿不动。”
“老董叔,我给你送过去吧。”久未露面的七喜,突然蹦出来喊了一句,还想伸手接老董叔的盆。
人老董叔竟灵活的躲开了:“可不敢脏了你的手,你那手是留着读书写字的。”原来七喜夏天参加高考,成绩达到了中专线,上了承平地区师范,准备毕业后回平安庄小学当老师。
前两天学校放假,那个念书念呆了的七喜不见了,跳脱的七喜就又回来了,满生产队窜着找活干,生怕自己离开的时间长,对生产队的活计生疏了。
大家听了老董叔的话,纷纷附和着让七喜离得远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