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身,手掌撑着地毯,身体微微前倾,逆着背后的灯光问她:
“触碰也不行吗?”
他的声音含着笑意,眼神却很认真。
两人的距离本来就离得很近,麻仓好抬起手,指尖触上她的脸颊,仿佛想拨开她颊边的碎发一般,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脸庞。
“阿渡?”
这是他以前经常做的动作,她忍不住恍了一下神。
只是恍神的刹那,光影被遮蔽,麻仓好微微偏头,贴着她的呼吸吻上来。
前一刻还温柔地拢着她脸颊的手指,穿过发梢扣住她的后脑勺,垫住了她在那个瞬间想要后退的冲动。
时隔千年的亲吻从一开始就不是简单的浅尝辄止,熟悉又陌生的战栗涌上来,对彼此的过于熟悉在此时成了致命的弊端。
倒到地毯上的那一刻,混乱的理智终于回笼,她偏过头。
温热的呼吸停留在她颈侧的皮肤上。
沉默的空间里只剩下微乱的呼吸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沈渡别过脸,偏头看着旁边的床底。
许久后,声音再次平缓下来的麻仓好说:“要我出去吗?”
“……”
沈渡没有抬起视线。
“……也不全是你的问题。”她轻轻推开他,从地毯上坐起身,“几天前你就应该搬出去了。”
这里的搬出去,特指去别的房间里睡,而不是留在她的房间继续打地铺。
“这次我们扯平。”她微微别开目光,“你还是去别的房间睡比较好。”
麻仓好动了动手指,似乎想说什么,但他只是微笑着道了一声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后半夜,沈渡是在熟悉的疼痛中醒过来的。
一开始只是不舒服的坠胀感,后来疼痛逐渐扩散,疼得她思维都有些发麻,虽然已经习惯了这种一天前的疼痛……不,她不习惯。
沈渡忍着痛,在黑暗中翻过身。
好疼。
……还是好疼。
她将脸埋进枕头里,旁边忽然传来啪的一声轻响,过分明亮的床头灯亮了起来。
“阿渡?”
灯光太刺眼了,下一秒,床头灯再次熄灭,斑驳的光影还残留在视野里,柔软的黑暗已经再次合拢。
她松了口气,睁开眼睛:“……止痛药在厨房的抽屉里。”
混沌深沉的夜色里,她看不清站在床边俯身查探她状况的身影,只能感觉到他的手掌贴到她额头上的温度。
“你在出冷汗。”
“……我没事。”习惯了就好。
麻仓好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我以前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才正常。
在平安时代的那十年,她的时间一直都是静止不动的。
疼痛稍缓,沈渡靠着枕头休息,昏昏沉沉间,麻仓好带着止痛药回来了。她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一团暗红色的光芒慢慢飘过来,她眯起眼睛,发现那好像是一个她从没见过的持有灵。
球形的持有灵像剔透的玻璃珠一样,里面流转着漂亮却不会过分耀眼的火光,看起来就像有人将态的火焰封存到了球形的透明容器里。
……好迷你。
她一时都忘了疼痛。
麻仓好让她靠到他的肩膀上,将药片和水杯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