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的暖气在玻璃窗上蒙了一层薄薄的纱雾。
“……因为不太习惯。”
她最熟悉的是千年前麻仓叶王作为大阴阳师的形象,和千年后少年模样的麻仓好也相处过一段时间,但只有五百年前的帕契好,她和那一世的他没有过任何交集。
帕契好和他的另外两世都不太一样,麻仓好是麻仓家的子嗣,在容貌上和千年前的大阴阳师有不少相似的地方,但帕契好不管是外貌还是声音,都和麻仓叶王有些微妙的不同。
瞳仁的颜色不太一样,身高也不一样,印第安人大多是游牧民族,经年累月的日晒让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健康的小麦色,肩背宽阔厚实,手臂和腰腹的肌理流畅紧实,身上的气味也和她印象中的大阴阳师不太一样,闻起来像某种树木燃烧过后留下的熏香。
指腹摩挲着脸颊的触感让她回过神,沈渡转过头,帕契好低声问她:“那要不要适应一下?”
“……”心脏一紧,她轻咳一声,镇定地环顾四周,“股宗呢?”
帕契好笑道:“早就走掉了。”
“……”
……股宗!!
但活了千年的猫又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帕契好拿掉她手里的靠枕,扔到沙发旁边的地毯上,沈渡举起手挡住他的脸:“等一下。”
温热的呼吸停留在颈侧,他停顿了一下,微微撑起身体:“你明天又有论文吗?”
“……这倒没有。”交完这学期的最后一篇论文,她现在是正式意义上的开始放圣诞节假了。
“那今晚不行吗?”银色的耳环晃了晃,棕色的长发滑落下来,落到她胸前,帕契好托起她的脸。
体温太近了,气息落到脸上,奇怪的酥麻感沿着脊柱升起,明明还什么都没做,身体却已经因为预感而紧绷发烫起来。
“……”过去的记忆真是太麻烦了。
沈渡面无表情,陷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甚至想伸出手去勾一下掉到地毯上的靠枕。
他凑到她眼前,低声笑道:“要不要摸摸看?”
说着,他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指放到他脸上。
她很想说,不要再诱惑她了,她今天交完论文累得要死,只想躺在沙发上咸鱼躺一会儿,但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抚过他的眉骨,鼻梁。
像绘制地图的制图师一样,仔细地描绘,感受,记住他面部五官的轮廓。
相较平安京的大阴阳师,帕契族祭司的面部轮廓深一些,五官也显得更加锐利。她的手指顺着他的额头,面颊,来到他的下颌。
戴银质耳环的习惯,好像就是这一世形成的,甚至连五芒星耳环的纹样都和第三世分毫不差。
仔细想想的话,麻仓好的穿衣风格估计受了第二世的帕契好不少影响。
“这个斗篷是什么材质的?”沈渡的学术研究精神忽然涌了上来。她摸摸他身上的衣物,兴致勃勃地问:“这是鹿皮?水牛皮?还是植物纤维?像荨麻那样的?”
“……都有。”
帕契好笑了一声,引导她摸上印染几何图案的衣裳边缘。
“这一块是纺织的。”
至于斗篷贴身保暖的部分,则是鹿皮的。
沈渡在他身上到处摸摸碰碰,眼神很亮:“那这些羽毛呢?”挂在他斗篷外沿的这一圈羽毛是什么?
他叹了口气,温和地解释:“这些是鹰的羽毛,鹰羽在帕契族的文化中是荣耀的象征,同时也被认为是可以和伟大精神相连的媒介。”
“哦?”她笑道,“那你还挺厉害的。”
裹着斗篷的帕契族祭司,看起来还真的有点像栖息于高山上的鹰。
他握住她的左手,两人的无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