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男孩儿的气量要大度些,知道吗?
小周瀚似懂非懂,侧脸瞟了一眼方才与自己对骂的母亲,不岔的翻了个小小白眼,然后钻入父亲的脖颈里。
沈庇则捏捏他花成一团的小脸蛋,笑说:小花猫,下去洗干净脸儿再来找爹爹顽罢
话罢,让侍女们带他下去洗脸。
屋里只剩下夫妻两人,李幻桃牵着他在炕边坐下,仰头问他:今儿怎么这么快就下职啦?
沈庇则弯腰在她身后摸索几下,将黑色的骰盅拿出来,放在她面前摇了摇,挑眉轻笑一声:回来抓你
李幻桃眉心一跳,眼疾手快就要伸手夺过那赃物,骰盅却被他高高举起。
他屈指轻轻敲了敲她的脑门,说了两字:没收。
语气虽淡,却不容置喙。
哼!她娇哧一声,跺了跺脚,然后坐在炕上垂头绞着手中的帕子,一言不发。
沈庇则将骰盅置在一旁,转头看到她一脸幽怨的小媳妇模样,遂在她身边坐下。
你若总是这样,叫人如何信你?
她总是这样口头应承之后出尔反尔,起初他还觉得她天真可爱,无伤大雅,可几次三番下来,难免会给人落下不可靠的印象。
况且平日里都是她带着孩子,孩子年纪小,耳濡目染,时间久了难免会被父母不好的习惯带偏。
李幻桃绞帕子的手停住,倒是难得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抬眸看向他,有些惭愧的小声说:对不起嘛,以后我不会再那样了
沈庇则何尝想这般,只不过她的性子跳脱好顽,机灵有余稳重不足,本就不大适合承担高门大户中的主母之位,自己将来会越走越远,不可能时时刻刻都能将她庇护在怀里。
他也不想一下子磨灭掉她的灵性,只能耐心些陪她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成长了。
沈庇则揪出她手中被绞成一团的帕子,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我知道幻娘学什么都快,这点小事儿定难不倒你说罢,执起她的手,在白嫩的手背上轻吻一下。
这下一来,李幻桃心中原本还遗留的零星不岔皆消失殆尽。
她扑到他怀里,痴痴的望着他精致的侧脸。
自己何德何能,能够遇上这么个耐心温和的神仙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