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十五章 书生到此

我呢?”

    谢狗抖了抖袖子,哈哈笑道:“不敢不敢,反正杀不了你。”

    封姨幽幽叹息一声。

    一别万年,重见故人。至于是敌是友,好像都不重要了。

    谢狗身体前倾,趴在桌上,摊开双手,“这次醒过来,好像除了小陌,都很陌生。”

    封姨笑道:“睡过他了?”

    谢狗只是嘿嘿而笑。

    ————

    大骊北境,一座巍峨高山,旧名白岳。

    顾璨身边只带着道号春宵的侍女,师姑韩俏色已经返回中土白帝城。

    在一处官道的路边行亭,刘羡阳与一个圆脸棉衣的年轻女子,并肩而立,等着顾璨。

    刘羡阳瞧着顾璨和那个女子,他也不说话,就是在那边啧啧啧。

    小鼻涕虫可以啊,果然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如今出门在外都晓得带个漂亮女子了,会不会暖被窝?

    要知道按照他们家乡的习俗,只能等兄长完成婚姻大事了,弟弟才能娶妻的。

    顾璨都懒得跟刘羡阳说什么,只是望向那个来自蛮荒那轮皓彩的赊月,抱拳笑道:“泥瓶巷顾璨,见过未来嫂子。”

    赊月笑道:“我如今化名余倩月,当然你私底下喊我一声赊月道友也无妨。”

    对顾璨的里边,以及金石一道,沈与沉两个字,其实可以互换。

    既然姓沈名沉,自然就需要一个“字”来与姓名互补了。

    沈沉视线偏移,望向门口那边。

    遥想当年,一气之下,当时在吏部当官的沈沉,与国师崔瀺政见不合,沈沉就直接辞官不干了,当场摔了官帽在地上,才有了那句官场皆知的名言。

    “去他-妈的外乡佬!”

    后来又是崔瀺亲自带着沈沉来到兵部衙署,跨过门槛进入屋子之前,崔瀺停步,问沈沉可曾想好了?你一个没摸过刀、披过甲的文人,想要在这间屋子坐稳位置,不太容易。

    沈沉说崔国师只要跟我保证一事,那帮武夫,别动不动就拎着刀子进屋子砍我,我就有本事治理好一国兵部。

    同样是大骊国师,还是同门师兄弟,陈平安到底年轻,比不得师兄崔瀺,呵呵,差得有点远喽。

    跟浩然绣虎相提并论,是在欺负人?放屁,谁让你陈平安今天坐上了那条椅子!又不是别人!

    不拿你跟崔瀺比,难不成跟我沈沉比啊。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一见,对那陈平安,老人其实印象还行,肯定不至于失望。

    老人走向书桌,突然停步,揉了揉眼睛,眯眼凝神望去,确定自己没有眼花。

    因为桌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方形制朴拙带螭龙纽的印章。

    沈沉缓缓走过去,没有着急拿起印章,双手负后,低头那么一瞧,好像边款分出题款与落款。

    题款内容是两句话。

    圣贤有言,士不可以不弘毅。史书别载一语,而以上将军印授公子。

    落款又有一句。

    大骊陈平安拟古将军印式刻之,弘毅先生教正。

    沈沉笑了笑,点点头,还不错。

    老人倒是没有什么惊讶,也无惊喜。

    老尚书这辈子看书无数,书上的好词句茫茫多,不差这几句……马屁话,嗯,怎么可以说是马屁话呢,必须是好话啊。

    然后沈沉捻起印章,看那底款内容,一愣,老人长久无言,轻轻放下,稍稍摆正,沉默许久,老人又再次拿起,看了又看。

    最后才舍得将那方印章放回桌上,沈沉看了眼门口位置,再看了眼那张座椅。

    崔瀺与陈平安,不愧是同门师兄弟。

    以读书人身份领衔一国兵部的沈沉,来不及与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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