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心情都破坏了。
江舟梧将目光慢慢转移到她面前,在朦胧的白色雾气之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他却可以清晰的联想到她此时皱着眉担忧的看着他,他伸出手,去摸她的眉眼,指腹留恋的在她眉骨处停留摩擦,说:不是因为这个。
他指腹的温度有点凉,江书渔努力忽略掉内心那一丝别扭感,问他是什么原因让他突然不开心。
面前的白雾慢慢的散了开,江书渔看到江舟梧缓缓凑近她,低下头亲上了她的嘴唇,嘴唇对嘴唇,仅一下,他就移开了。
紧接着,眉眼弯成了一条缝朝她笑道:没什么,亲一下就好了,我很好哄的。
江书渔突然有点想笑,他怎么可以这么幼稚。
接吻这种事,对于江书渔来说,如同夫妻之间吵架,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只要不到打架的地步,她都不会有什么排斥反应。
他们这一顿晚饭吃的很快,两个人都没有吃多少,钱都花在了水果和喝酒上。
江书渔想回学校,江舟梧却说他想回家。
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家,那么孤单,仍旧还是抹消不去的被留恋,江书渔拗不过江舟梧答应陪他回了家。
本来江书渔想要打车,江舟梧硬要表示他想要坐地铁,她不答应,他便委屈紧紧的抱着她,把头埋进她的脖颈里,跟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一样,一点也没有十八岁的成人样子,江书渔终于意识到,江舟梧喝醉了。
三十分钟的地铁江书渔是陪着江舟梧睡觉坐完的,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睡得很安静,怕压着她肩膀,他只是轻轻的靠着,闭着眼睛。
响彻在江书渔耳边的,是地铁上的人流声,与开门关门的风声,还有他淡淡的呼吸声。
重庆的家很安静,江北很少回来,自从池妍去世后,江北几乎没有踏进过这个家,他把自己活得更加放荡不羁,平常的时间,除了当老师就是与女人开房。
池妍去世后的这个家,沉寂,安静,封闭,不会再有香艳的女人脂粉味,和吵吵闹闹的摔东西的声音。
江书渔走进院子看到了楼下的那棵大槐树,那棵大槐树枝干上挂了很多飘逸的红色丝带,还有很多的铃铛,当一有人的脚步靠近这个院子,那棵墨绿色大槐树就会发出叮铃铃的铃铛声音,清脆的如同自行车的按铃声。
这栋老式楼房经过池妍跳楼那事,租客已经走的差不多了,仅此不多的只剩最上面几层的租客没有搬走。
江书渔牵着江舟梧的手开门把他放在沙发上,让他乖乖坐好,她去给他放洗澡水,江舟梧抓着她的手腕不让她走,焦虑的问她干嘛去。
她只好蹲下身解释,小梧你要乖,我不走,我只是去给你放水,现在是夏天,你得洗澡啊!
江舟梧双眼迷蒙的盯着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他身上的白色短袖衬衫因为嫌热,已经被他解到了腰腹处,歪歪斜斜的挂在上半身,下半身是条黑色阔腿长裤,露出脚踝,江书渔突然羡慕江舟梧的身材,他都坐在沙发上了,腰腹竟然一点赘肉都没有,裤子穿他身上还能在腰带处看到一丝浅浅的缝隙。
长的高的男生是不是都格外的注意保持身形?
真让作为女生的她羡慕。
池妍房屋里的家具已经被清空了,包括衣服,都被前来打扫的保洁阿姨给带了下去,江书渔呆呆的走进池妍的卧室,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面白墙,轻飘飘的来,轻飘飘的走,没有带走一丝的云彩。
她抱着池妍的黑白照片坐了一会儿,站起身去浴室里放了水,回到客厅,没想到江舟梧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她只好把他叫醒,说:小梧,起床了,你要去洗澡了才能再睡。
客厅里的灯光很亮,在发白的灯光下,江书渔看到了江舟梧眼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