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新捕到的白莲菜人。”
韩林儿在袋子里万分悲催地呜咽了两声,从什么时候起,白莲教众可以随便捉拿了?听这口气简直把圣教徒看得如同山间的野兽一般,他一下子想到从前农闲的时候,一群人打着火把进山围猎野猪之类,印象最深的是冬季里,火把上烈烈的火焰,烧得山中那仿佛凝结一般的冷空气嗞嗞地响,野猪给一群拿着梭镖长矛的猎人们追得惊慌失措,昂昂惊叫着乱窜乱跑,最后一头撞在树干上︿( ̄︶ ̄)︿
这是比较戏剧化的结局,其实绝大部分都是给猎狗咬伤,又给长矛捅死的,然后一群人就欢欢喜喜扛着那小山一般的野猪回村庄里去了,第二天全村的人就可以围坐在场院上,美美地会餐一顿烤猪肉,当时的气氛简直好像过年一样。
而自己如今就是那在树上撞晕的山猪,给这帮人夹活儿拿了来,眼看就要送到朱元璋的餐桌上,那朱元璋最是个脸酸心硬的,这一次不打自己个烂羊头也不算,自己是这样膘肥肉厚的,只怕是白白的油脂都要给他烤了出来,一滴一滴直滴落到下面衬着的酸菜叶子上。
一想到朱元璋的手段,韩林儿便顾不得为白莲教的衰落而难过,一颗心不住地乱跳,满脑子各种恐怖的想象,把经文里描述地狱的文字全都想了起来,不由得浑身突突乱颤,一个劲儿地发抖。
几名亲信抬着这货物走了一程,韩林儿便给人放在地上,只听麻袋外朱元璋的声音强压着怒气喝道:“将这死鬼给我抖落出来!”
然后麻袋口就给人解了开来,两双手伸进来,将自己从里面拖了出去,韩林儿一看,其中一个人正是张廷和,龙湾之战他跟着朱元璋出去建功,如今又回来了啊,刚一回来就赶上了这事儿,自从那一次活祭灵之后,自己可是很久没有在旁人面前这样丢脸了,在床上和朱元璋再怎么荒,毕竟只有两个人自己知道。
然而此时朱元璋……
“韩林儿,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我不过是出去那么几天,你就能给我弄出这样的事情来,我在前面拼了命抵挡陈友谅,你在后面给我捅刀,从前带队的时候不是满口兄弟仁义?如今把那忠义廉耻都忘到狗肚子里去了?”
“呜呜呜……”都忘到野猪肚子里去了o(╥﹏╥)o更何况我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我不再当大哥,那义气豪情便也如同烟消火灭的一般,给那冷霜打得嘶嘶地往下落,再撑不起当年的场子了,对一个整天给人家强着压在身下的人去讲什么慷慨壮烈,这岂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么?原来这同进退共患难都沦落到要对鸡受害者来讲了,这也是礼教的大不幸。这重新振作的话要是从陈祥嘴里说出来,倒是让人心里暖暖的,可是如今从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糟践人啊,唉,也不知陈祥现在怎么样了,但愿他能逃了去,否则也没有好果子吃。
朱元璋看着韩林儿的样子,也知道这小子心中定然不会说什么好话,他冷笑一声,你有批判的武器,我有武器的批判,死鸭子还嘴硬,心中感慨还不少哩,今儿我就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什么叫如癫似狂,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人间的酷刑。
“来呀,给我将这罪人的衣服脱剥了,架到院子里去!”
韩林儿哀哀地叫着,冲着朱元璋连连摇头,只可惜他这时候说不得话,否则何等丢脸的求奶奶告爷爷的话也都说了出来。虽然手脚上的绳子很快都解开了,可是这个时候韩林儿浑身的筋都仿佛给人抽了去,哪里还能够挣扎?只能够瘫软在那里,眼看着朱元璋的侍卫们干净利落地将自己剥成了一只白条猪,然后架着胳膊拖到院子里面,看这阵势就是架好柴堆只等着烤了。
“将他两条腿岔开来绑在那假山上。”
侍卫们拥着韩林儿来到那太湖石旁,按着他让他的脊背紧靠在石壁上,抽出绳子拴了手脚,那绳头儿就从那窟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