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喷在了树根上。

    树妖暴躁地想要跳起来打人,却顾忌花神威严,咬牙切齿地停在原地。

    沈携深吸一口气。

    他已经多年未曾如此心悸。

    七百年来,他孤身漂泊,少与人言。闯上南天门那日,已是他说话最多的一回。

    他又想起了那个美艳嚣张的花神,那双勾魂摄魄的眼睛里放佛是藏着恨的。

    可沈携没看清,那缕泪光或许只是花神喝醉了。

    沈携想到这里,微微皱起了眉。

    一个神仙,怎么天天喝得酩酊大醉?

    如何对得起天下苍生?

    沈携越想越恍惚,握着剑神游天外。

    他仰头看着璀璨夜空,有轻云飘过。

    花神就在云端仙宫里喝酒,那他的小徒弟,到底又去了哪里?

    花神终于开始打起精神管束凡间花草,可他还是爱喝酒,疯狂地喝酒。

    他偶尔也会大厅一些凡间的事。

    听说苍松派早已四散流离,有人堕入魔道,有人几度轮回。

    只有沈携还活着,沉默独寻修仙之路。

    魔教一度死灰复燃,后山里的藏宝洞就像是一束耀眼的光,七百年来吸引着无数贪婪之人飞蛾扑火,彼此厮杀。

    红梅林中白骨厚厚地堆了一地,仍有人前赴后继地赶来,留下一地血河尸骸。

    凡人之心,总是会为了这些无趣之物赴死。

    花神嗤笑一声,坐在仙凡湖边喝酒,衣袖垂落湖中,荡起一圈涟漪。

    小童跑过来:“仙君!仙君!那个道士又来啦!!!”

    花神醉意朦胧地瞪大眼睛。

    小童小声说:“他说……他说在凡间发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妖物,似乎是花妖……特来请教花君……”

    花神说:“不听,让他滚蛋!”

    小童说:“他不走。”

    花神:“………………”

    他心中酸楚暴怒。

    昔日他陪在沈携身边,何等痴情,何等下贱,可沈携处处防备着他,疏远着他。只因他偷看师兄们练功,就被那个道士打碎全身筋脉,在床上惨叫着躺了整整一年。

    那一年,除了换药,沈携从不肯多看他一眼。

    那一年,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连抬手喝水都万分艰难。

    也是那一年,他成了苍松派弟子的公用禁脔,日夜承受着师兄们的折磨欺凌。

    他惨叫着,哭着求师父救命。

    可他知道,沈携不会在乎他的痛苦。沈携力排众议保下他的性命,已经是天大的恩情。

    至于其他,方兰亭怎么敢再奢求。

    可他爱啊,恨啊,心中怨愤绝望怎么能不苦。

    他爱过沈携,可沈携从未把他放在心上。

    如今,他回归仙位,天下敬仰。

    那个臭道士,只见过他一面就开始眼巴巴地往上贴。

    花神越想越恨,醉意朦胧的眼中泪水盈盈。

    他是洪荒初始便生于天地间的神明,连玉帝都比他矮一辈儿,却不想一场情劫,竟让他痛苦至此,七百年都未曾消弭。

    花神又喝醉了,一醉就是十日有余。

    他睁开眼,小童蹲在旁边小声说:“仙君,那道士还在南天门外候着呢。”

    花神烦不胜烦,暴躁地吼:“他要是敢捧棵狗尾巴草,本君就让他永入畜生道!”

    小童脆生生地说:“那道士说,是在荒梦山中发现的一株花,已经初有元神,他却从未见过那是什么花。”

    花神手中酒壶摇摇欲坠,愣住:“你说什么?”

    沈携捧着一株花冲进花神府的时候,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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