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他,脆生生软嘟嘟地说:“你找我有事呀?”
魏壑眼前一阵白光闪过,稀里糊涂地脑子一热,狠狠心想,算了,要回五成也行。
他说:“殿下,草民此来确实有要事商议……”
小皇子放下书,趴在桌子上两手托腮看着他:“嗯?”
魏壑脑子都懵了,一拳捣在桌子上,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无辜的小美人,讨债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小皇子被他看得有点慌,小脸红扑扑的:“你到底找我干嘛呀?”
魏壑左顾右盼摇头晃脑心乱如麻胡言乱语,他看到了小皇子桌上的那本诗集,随口说:“想问殿下喜欢什么诗,我前两日得了一批古本,想请殿下品鉴!”
小皇子噗嗤一声就笑了。
这一笑,万籁俱寂,天地成灰,六合八荒皆无生气,只剩下眼前人。
小皇子把手中诗集展开给魏壑看:“我不爱看诗文,都是父皇我背的。”
魏壑看了一眼:“南亭诗会选集?”
小皇子不情不愿地晃来晃去:“我不爱看,父皇却总是我看。”
南亭诗会是京中才子们三年一度的盛会,写情写景,写生平抱负。
本就是文人们赏景逗乐的宴会,大多是随心而写,随景而作,有些并不是精致,也无研读的价值。
魏壑逗小皇子:“殿下不爱这本诗集?”
小皇子打开第一页,软绵绵地念:“故人已去三千载,遥遥不见别时期。梦里缠花心似雪,白月皎皎望天明。这首诗,情不知所情,景不知何景,念得人心里难受,又品不出到底是何滋味。”
魏壑说:“殿下年少,自然不知痴情苦。”
小皇子小声嘟囔了一句。
魏壑没听清,问:“殿下?”
小皇子红着脸,小声说:“我又饿了。”
魏壑:“…………”
小皇子一本正经地说:“你看这首。白玉软红共成浆,翠色少洒酒半缸。浓火烹得千秋意,风流万古一锅汤。葱花肉糜羹,是不是听着都饿了?”
魏壑沉默了一会儿,说:“草民去让宫人给殿下传膳……”
小皇子急忙拽住他:“不行不行!”
魏壑问:“什么不行?”
小皇子红着小脸,不好意思的小声嘟囔:“这都亥时了,宫中有规矩,戌时之后就不可再进食,才能保证皇室中人身体康健。我……我虽有父皇特旨,可随意传膳,但……但是……被人知道了……怪不好意思的……”
魏壑:“…………那你想怎么着?”
小皇子拽着魏壑的袖子晃了晃,眨巴着眼睛软绵绵地说:“我们悄悄地去御膳房找东西吃,好不好?”
魏壑被那双大眼睛晃得眼晕,莫名其妙就开始想象,这小美人塞着满嘴吃的腮帮子鼓起来是什么样子。
于是魏壑手贱地捏了捏小皇子的小脸:“葱花肉糜羹有什么好吃的,殿下想不起去我府上,尝尝真正的美味佳肴?”
话音刚落,魏壑就知道自己说多了。
这小东西聪明的很,又身份尊贵,怎么敢跟着他一个疑似刺客的人跑出去。
可没想到小皇子眼睛一亮,兴奋地嘟囔起来:“会比肉糜羹更好吃吗!”
魏壑:“…………”
这小东西到底是聪明呢,还是真傻呢?
但不管聪明还是傻,魏壑还是成功把小皇子从行宫里拐带出来,拐进了自家庭院里。
云州富商的院子不似京城那般豪华高大,却也是处处琼楼玉宇精致奢靡。
小皇子对这些美轮美奂的云州庭院毫无兴趣,拽着魏壑的手就往里跑:“厨房呢?厨房呢?”
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