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雁凌霄轻抚她的后颈,不出意外,看到她身子一僵,耳后起了零星的鸡皮疙瘩,单薄的脊背随着他的抚摸瑟瑟发抖。
连翘翘按捺住惊叫,心里跟明镜似的。倘若真的如她所想,遇刺一事是雁凌霄自导自演,那么无论雁凌霄目的为何,都是欺君之罪,而得知真相的她必死无疑。
“四殿下……”连翘翘被强迫抬起头,杏眼湿漉,微丰的唇撅起,一如沾惹露水的樱桃。
雁凌霄眸光一暗,一把将人扯入怀中,俯身去吻。叫人刺痛也酥痒的亲吻间歇,雁凌霄抵着连翘翘额头,哂笑:“良娣,你在害怕。怕什么?怕我?”
“臣妾不敢。”二人鼻息相闻,连翘翘手支在雁凌霄紧实的胸膛上,轻喘着气岔开话头,“殿下,而今情况尚未明朗,咱们待在猎场不会有事吧?”
“不会。”雁凌霄将她的碎发拨到耳后,“良娣且看着吧,浑水才好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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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雁凌霄一早率扈从进山行猎,臣子、宗亲们见他行动如常,皆称赞四殿下骁勇洒脱,临危不惧。
昨个儿太后受了惊吓,遂免去请安。连翘翘左右无事,就睡到日上三竿,还是红药担心她睡过劲,千催万请才把人从榻上请下来。
一出营帐,连翘翘远远瞧见一位穿桃粉骑装的女郎,跨在一匹鬃毛打缕的母马上,身背箭筒,腰挎秀气的小弓,高抬下巴,看上去很是神气。她心生艳羡,就多看了一眼,却不料那粉衣姑娘策马到她跟前。
连翘翘眼皮一跳,柔声道:“傅小姐。”
傅绮文翻身下马,手中攥住流苏马鞭一头,握在虎口间打转。她咧嘴一笑,齿牙春色:“连良娣,春光明媚,为何不去骑马?”
连翘翘尴尬:“我不善骑术。”
“噢。”傅绮文松开飞转的鞭子,咻的一声甩在地上,瞥一眼虚掩的毡帘,问她,“四皇子安好?”
“殿下安好。”连翘翘斟词酌句,生怕露怯。
她大概猜得到傅六小姐的企图,但她不明白,傅绮文往她这儿使劲有何用?想做皇子妃,讨好皇帝、皇太后才是正道。
“我和良娣之间,或许有些误会。”傅绮文神色自若,搂住连翘翘臂弯,“希望良娣不要挂怀。”
连翘翘侧过身,撇开她的手:“傅小姐多心了,你我只见过两次,何尝有过误会?”
“良娣如此想,我就放心了。”傅绮文笑语嫣然,“往后多的是相见的时候。我看良娣面善,为人又谨守本分。我家中五个兄长,未曾有过姊妹。良娣若是愿意,不如与我以姐妹相称。”
连翘翘哪里会不记得,初次见面傅绮文就给了她难堪。如今态度大变,还不知道在筹谋什么。她心术比不得这些大家闺秀,惹不起,难道还躲不起么?
“承蒙傅小姐厚爱,我人在宫中,不便结交朝臣内眷。”连翘翘睫羽低垂,“四殿下的午膳还没备好,我去御厨的营帐瞧一瞧,就先走一步了。”
傅绮文哑然,见连翘翘头也不回扭身就走,气得直瞪眼。她用力一甩,彩色穗子编的马鞭啪一声打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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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皇子营帐内鼓瑟和鸣,有舞姬在绒毯上翩翩起舞,扬膝旋腰。
三皇子打着拍子,醉醺醺的。有小太监上前附耳通报,他打个酒嗝,不耐烦:“让他进来。”
雁凌云走进营帐时,便看到三皇子左拥右抱,勾着脑袋去够舞姬指尖的蜜饯。他垂眸敛去厌憎,拱手道:“三殿下,臣弟有要事相商,烦请屏退左右。”
三皇子口中嚼着蜜饯,含糊道:“她们都是玉清殿的人,嘴巴严得很,你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
见雁凌云一声不吭,他摆了摆蒲扇大的手:“去去去,都下去,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