症。”
外面雨水滂沱,何见失魂落魄走出房檐,偶然在医院门口看见了江予河,他孤孤单单站在那里,身形单薄,淋着雨打冷颤,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小心翼翼地喊她:“见见。”
何见缓慢走到他面前,仰起头退自己的眼泪,冷着声音说:“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江予河充满希冀的眼神一瞬间破灭,就那样红着眼眶看着她,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他的眼角眉梢,打湿了发丝,形成水流从眼角滑落。
他笑的一脸轻松,“好啊。”
这是何见升大四之后,跟江予河说的最后一句话。
大四上学期要准备毕设和论文,还要答辩,何见出去实习之前,何美玉的精神明朗了很多,不会再出现大吼大叫的情况,她陪着母亲去医院复诊,已经是身穿羽绒服的冬日。
医生说,病人的抑郁焦虑情绪随着复诊与吃药,好的已经差不多,这期间何美玉经常自责到掩面痛哭,憎恶自己不配作为一个妈妈,她很想挽回与江予河的关系。
可惜两人的母子情已经破裂,没法儿解冻。
她时常从江百元那里打听江予河在学校是否安好,听到丈夫说儿子现在很认真在打工挣钱,也不再抽烟酗酒,她心疼的情绪减少了几分。
临近跨年夜前半月,何美玉因为失眠心悸住了一个星期医院,她躺在病床上紧抓着何见的双手,心平气和问她:“告诉妈,你和你弟弟这档子事,是不是他强迫你的?”
她不信自己女儿是那种不检点的小太妹。
何见落寞的敛下眼睛,不语,何美玉见缝插针威胁道:“你只要说是你弟弟强迫你的,我便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更不会让你弟弟身败名裂。”
何见忍着哭腔说谎话:“是他强迫我的,我恶心他,每天都希望他被绳之以法。”
何美玉一心想要保存自己与丈夫的清白名声,不想因为家庭丑闻毁了江百元的事业,乞求她:“你要是还认江予河是你弟弟,就离开他。”
何见思绪混沌的回想,从夏天一直到冷冬,她已经半年没有见过江予河,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她,好想念他。
正发呆之际,何美玉苦口婆心劝诫道:“你目前大四,即将步入实习阶段,妈给你指一条明路,实在不想让你弟弟在学校身败名裂,就离开他出国留学,能别回来就别回来。”
“最好是彻底断了你弟弟对你的念头,机票我给你买,你爸爸现在是公司总裁,你去国外生活他也有办法托人照顾你,什么时候你俩人各自结婚嫁人,这个家才能彻底回归平静。”
一提起江予河,何美玉难掩愤恨咒骂:“有这种儿子,我恨不得他死了。”
何见彻底心如死灰,答应她:“好,跨年结束我就走。”
跨年夜这天河城下了大雪,雪花零零碎碎的飘落下来,散落在江予河漆黑的发梢,他整个人比之前安静内敛了很多,也没有再抽过烟。
他微眯着眼睛,做梦一般注视着何见戴着熟悉的针织围巾,推开黑色铁门,朝她一步一步跑来,两人远远的对望,遗落的雾白雪花迷蒙了他的眼睛。
他清清淡淡的弯起双眼浅笑,刻骨的思念喷薄而出。
在熟悉的学子苑女寝楼下,他的头顶是熟悉的女寝406,昏黄黯淡的路灯照亮了从天而降的鹅毛大雪,唯独照不亮两人漆黑的未来。
何见替他擦掉发丝上的雪花,往手掌哈一口热气捂热手心,捧住他冰冷的脸,轻轻喊他:“予河。”
我爱你。
江予河无动于衷,不再敢伸手去搂抱住何见,他就那么寂寞孤独的站着,低下头和她对视,听到她跟他告别:“我要走了,这一走,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