拗不过江予河这个滴酒不沾的模样,也不能明说他破坏气氛,倒是不再强迫他喝啤酒。
他人走后,贺樟抽空打电话给他,“河兄,这么早就走,你这可不太给兄弟面子。”
江予河弹了弹烟灰,笑说:“没办法的事,年纪上来了,胃受不了。”
贺樟早前跟他一起聚餐,就知道他不能喝酒,提议道:“我觉得你得去医院看一下,老是这样一喝就吐,身体指不定出了点儿毛病。”
江予河淡淡开口:“家族老毛病了,我爹也是这体质,不碍事。”
贺樟索性不再多言,说正事:“对了,河兄,你姐她今天在我这儿待了一天,连我媳妇儿头发妆容都是她帮忙做的,听我媳妇儿说,她谈了一位外国男友,说是婚礼结束就去见父母。”
江予河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哑声询问:“……她在哪儿?”
“就在我媳妇儿那屋,在帮忙清理玫瑰花瓣,那老外跟我在喝酒,我打算等老外喝醉给他安排一套房间让他住。”
江予河猛然起身推开车门,酒店套房在502,五楼的电梯距离,他感觉格外遥远,眼睛注视着通红的阿拉伯数字,内心掩饰不住的焦急怅然。
踏出电梯,502走廊是长长的玫瑰花瓣,窗口的灯光白热化,跟着瞳孔凝聚成一团薄雾又相互散开,明明室外气温高达三十五度,却冷得他睁不开眼睛。
仿佛心有灵犀,他眼睛望过去的刹那,何见转过身来,一瞬间,惊诧,怔然,惆怅接连翻涌而起。
许久没见,何见长高一分,皮肤仍旧泛着通透的白,穿着吊带连衣裙,短发变成长发,挽着慵懒温婉的麻花辫,静静搭在胸前,反而淑女到不像她。
两人共同的没有和对方打招呼,最终还是江予河淡声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何见心脏颤抖,远渡重洋,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若是这次不带乔回国,她没法儿跟母亲交差,当面对江予河,她是那么懦弱的一个女人,唯愿自己不配得到他的爱。
“昨天。”
“很好。”
江予河从裤子口袋里摸出手机,看一眼时间,跟对待老朋友那样直言:“听贺樟说,你谈男朋友了。”
何见轻声回答:“嗯,是个外国人,应该很快就要结婚了。”
她完全装不出喜悦的心情,前些日子她已经和乔斯林回国前分了手,俩人正假装热恋情侣,和平分手后,乔斯林说自己很想认识中国的女生,想要在未来娶中国女孩做妻子。
这次跟着何见来中国,算是过来旅游外加谈恋爱。
江予河微微眯起双眼:“恭喜,如你所愿,三十岁之前结婚的目的达成了。”
他走到她面前,低头平淡打量了她几眼,“明天把你未婚夫带上,我请他吃个饭,我们俩认识认识。”
“你今晚先去我那儿住。”
何见内心难受,说话都提不上力气:“我住酒店就好。”
江予河挑眉:“这里?你确定?还是说,你是想今晚,直接与那男的婚前性行为?”
说到最后,他的腔调已经泛了冷意。
江予河随手将她身后的酒店房间关上门,身体覆上去,手臂无意间擦过何见臂膀,差一点就要将她圈在怀里。
浅笑施压:“我劝你还是跟我一起住,你知道的,我这人不想做的事情,没人能拦住,你最好按我说的做。”
何见不敢看他的眼睛,抓紧裙子衣摆小声反驳:“你无理取闹。”
江予河盯着她漆黑的长发,淡声道:“然后呢?”
何见不想跟他吵,“随你便。”
他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走吧。”
似乎是看出何见想问什么,他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