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没得救了,也就梅儿把他当个人。
而老杨头则语重心长的教导起小黑:“你先前那番话真的不能再说了,且不说她是你丈母娘,就算她是一个旁人,就那么倒下去了,别人都会说两句惋惜的话,因为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
杨华明也训斥小黑:“做人不能太冷血,更不能说那些麻木不仁的话!”
刘氏也就着杨华明的话数落小黑:“你今个不心疼你丈母娘,回头你媳妇儿也不会心疼她婆婆,人心换人心,你看着办吧!”
刘氏这话意有所指,听得懂的人自然听得懂,听不懂的人……
譬如小黑,还是听不太透彻,因为他又抬起头开了口:“我娶的是巧红姐,只要巧红姐对我好就行了,她对我娘好不好,我真的不在意的,随她……”
这话一出,堂屋里的众人俱是一愣。
杨华梅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很难看,浑身都气到失去了打他的力气。
谭氏冷冷一哼,咕哝道:“简直不是人,生了个啥玩意儿!”
杨华明更是撸起袖子,指着小黑:“你能闭嘴不?打从这一刻起,你要是再说话,我就要抽你,信不?”
不仅如此,小黑还直接被杨华明撵到堂屋门口去了,不让他在堂屋里面待,省得待会又护眼乱起,七扯八拉的。
堂屋里,杨华梅好一阵才从小黑的话语里缓过气来。
她跟杨若晴,乃至其他人说:“先前亲家和亲母一起送小黑去我家,我看着亲家母的气色就不是很好。”
“我当时还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她说没啥,或许是走了那么长的山路,山上冷,山下热,加之又累,坐一会儿就没事了。”
“我当时一门心思都在大白和小黑身上,他们夫妇也都帮着一起劝他们兄弟和好,当时疏忽了她。”
“指不定打从那会子,她身上就难受。我有责任,我有责任啊……”杨华梅垂下眼去,眼眶红了,深夜也哽咽着。
谭氏赶紧过来安抚她:“梅儿你千万别那么说,这事跟你没有关系,跟任何人都没关系,这生病的事儿是自己的事儿,不能赖别人。”
杨华梅说:“若不是我们老王家这些破事连累的,亲家母这会子还在茶寮好好待着呢,也不至于跑下山这一趟突然发病,旺生都说了,这病是累的……”
“姑姑,这病受累只是一个诱因,主要原因还是遗传。”杨若晴说。
杨华梅一愣,“遗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说,亲家母这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
杨若晴点头:“可能性很大。”
这就跟心梗那些病差不多,都是家族遗传的,这是被命运挑中的倒霉蛋。
这时,坐在堂屋门口吹着夜风的小黑突然扭头朝堂屋里面大声说:“巧红姐跟我说过,她一个舅舅一个姨妈,都是突然就死了的。”
“姨妈是一觉睡着就没再醒过来,舅舅是半夜起来撒尿,摔了一跤也再没醒来。”
“啊?”堂屋里的人再度陷入震惊。
“真有这回事?小黑你不是瞎嚷嚷吧?”老杨头问。
小黑顺势爬起身又进了堂屋,举起两根手指头发了一个很不标准的誓:“我发誓,我没瞎嚷嚷,这是巧红姐亲口跟我说的。”
杨华明说:“瞧他听到徐巧红名字就怂得不行的怂包样,先前那些话应该是真的,八成徐母娘家就是有那个家族病吧!”
大家皆默然,默然其实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