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沉默了下来，良久后，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
既有惋惜，又有无奈。
因为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石床，其上坐着一具……骷髅。
似乎直到最后坐化道消，他都还保持着这幅吐纳打坐的模样。
虽然骷髅看不出他死前的表情，但看他死前保持的动作，张凡也大概猜的出来，这位修仙者死前的心情是多么的不甘心和难以置信。
难以置信自己曾经赖以生存的灵气，会在这个世界愈发消散。
而这种慌乱和恐惧，让他忍不住日日夜夜吸纳了灵气……这甚至成为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为此，他甚至不惜动用体内仅剩的灵气，布置了一个能够威胁到筑基初期的阵法，同时在灵气耗尽之后，又用这种民间手段在洞府中设下陷阱。
“这也就是是说，至少这位修仙者，是体会到过天地灵气消散的过程吗？”张凡语气中带着惆怅，又带着怜悯，仰天长长叹了口气。
那种感觉，他实在不愿意去体验，虽然两世为人，他已经体验过一次了。
查看完石床上的这具骷髅后，张凡又转头看向这修仙者旁边放着的一大堆石头碎屑。
哪怕是过了一千年，张凡依旧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储藏这灵气的玉石。
只不过过了这么多年，这些玉石中的灵气也早已消散殆尽，并无价值了。
“唉，可惜了。”
摇了摇头，张凡随手检查了一番后，将仅剩下的几个或许还有灵气的玉石收了起来后，便不再理会了。
视线又重新回到了这具骷髅身上。
在他的右手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通体黝黑，其上还布满着精美花纹的戒指。
张凡目光微微一闪。
“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修真者，区区筑基后期就拥有一个纳戒，还真是让人惊讶。”张凡感慨的摇了摇头。
纳姐乃是修仙者专用的储藏法宝，虽然并非罕见，但对于大部分低阶修仙者依旧极难获得，至少在张凡的前世，一个筑基后期的修仙者，寻常情况是不可能有的。
而这玩意，对自己的确有大用。
张凡收起脸上的笑容，但并未着急去摘那枚戒指，而是仔细观察了一番后，体内灵气轻轻顺着神识缓缓勾动。
刺啦！
一道和外面迷雾同样的电流陡然朝张凡冲了过来，而且这一次，这道电流的威力力量至少不下于筑基中期！
“果然有阵法！”
张凡目光微闪，双指陡然成剑，指尖那道纯白色灵气仿佛闪过了一道浓郁的黑色，随即猛然点出！
叮！
仿佛是两柄利剑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一般，清脆而又让人感到刺耳。
张凡脸色微微凝重，这还是他第一次毫无保留的将自己此时全部的修为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