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箱子书堆在车厢里,正好可以充当凳子, 展艾萍坐了上去, 她还往旁边挪了挪, 给顾晟腾个位置。
车厢里乌漆嘛黑的, 上面只是搭了个篷, 用来遮风避雨,若是趴在后车挡板边上, 还能看见外面的月明星稀。
夜很沉静。
晃晃荡荡的, 出了城,运输车驶入山路, 车上是不可避免的颠簸, 人也跟着崎岖的山路一起颠簸摇晃, 两个人若是贴得近了,还可能意外碰头。
顾晟自然而然地搂住了她的腰,将人圈在自己的臂弯里,脑袋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这两天他已经习惯了这“小娇娇”靠在他身上,虽然他嘴上说着“女人真麻烦”,又何曾不乐在其中。
即便仍然是个童子鸡,可他早已不是那个碰碰她腰肢就会僵硬的小顾同志。
而是一个革命工作渐入佳境的成功地下党。
展艾萍白天睡多了,这会儿还不太困,顾晟便低声陪她说话:“是不是很久没试过这种滋味了?”
展艾萍好笑道:“你是说被当猪仔一样塞车厢里吗?”
无论是什么年代,运输官兵方式都是一样的,一群人在车厢里席地而坐。
若是新兵,胸前还能挂个大红花。
“猪仔”顾晟:“……”
展艾萍抬手摸了下他的俊脸,唏嘘感慨:“老顾啊,你现在不是猪仔,而是一头出栏的猪了。”
顾晟:“那你呢?”
“养猪人。”
顾晟失笑:“少来。”
“咱俩身份调换,那就合理了。”顾晟摸了下她的肚子,笑得别有深意。
他这一路来,可不是养了只小懒猪。
展艾萍:“……别动手动脚的啊,前面还有人呢。”
这男人啊,果然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之前碰一下她肚子就脸红,这会主动伸手了。
前面坐着的钱小安整个人战术性后仰,恨不得后脑勺越来越靠后,后面窸窸窣窣的有人说话的声音,奈何那两人说话声音控制的太小了,可能是贴在对方耳边说,再加上发动机的声音,到了他耳边就成了含糊不清的对话。
他能知道他俩在说话,但是具体说了什么却不知道。
钱小安:“……”简直令人抓耳挠腮!
顾晟,顾营长,长得好,家世好,众多军嫂眼中那朵难摘的高岭之花,平日里对女人不假辞色,哪怕无数漂亮的文艺兵小护士主动抛橄榄枝,人也照样冷着一张脸,理都不带搭理的,跟姜团长一样,光棍的要命。
他甚至还说过“不考虑结婚”“不喜欢娇气的”“漂亮有什么用?”,结果这个“不考虑结婚”的人,转眼就娶了个大美人,还把人带过来了。
而这个大美人,她长得“娇气”,可那……
想起今天展艾萍那个一气呵成的剪刀脚和踹裆的动作,钱小安就只觉得后心一凉。
——这样的两个人,私底下会说些什么呢?
面对这么个大美人,他们的顾营长是不是也跟别的新婚军人一样,老实在新军嫂面前低头做小,各种温柔着,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这样的乐子,他们一年都能看个好几回。
可今天顾晟一直冷着脸,人家姑娘初次来,遇见了这样的事情,他也不说哄几句。
现在是不是在哄人啊?
钱小安努力战术后仰,奈何仍然听不清两人的对话。
“当年咱们参加比赛的时候,也是被这么拉着,找了个深山野岭扔了。”蒙着眼睛转圈不知道被扔在哪里,还要根据附近地形地貌特点确定自己所在位置,按照各个坐标点位置完成任务。
展艾萍最烦这个,也不是不会,就是她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