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跟我说,组织上会帮你解决麻烦。”
“李主任,你放心吧,我没什么思想问题。”展艾萍准备开开心心去乡镇医院上班。
展艾萍朝李玉霞挥挥手,她希望这位李主任不要再把重点放在她身上了。
“李主任,我们隔壁家天天吵架,你怎么不去调解调解。”展艾萍隔壁那家姓谢的,是真的能吵架,他们夫妻俩经常吵架。
李玉霞摆摆手:“你们隔壁家那是啥锅配啥盖,不用调解,离不了。”
“他俩吵着你们了,我去跟他俩说说,让他们以后吵架小声点。”
展艾萍:“……”
她跟李主任道别,坐上了家属院里固定出营区的汽车,汽车上坐了好几个家属,她跟熟悉的几个打了招呼,毕竟也都不熟,彼此不咸不淡的,展艾萍安心坐着,这辆车每天固定来回去城里,家属都可以来搭便车。
展艾萍需要搭车二十五分钟到半小时左右,下车,再走路约莫十分钟,就抵达了她所要去的乡镇卫生院。
岩心卫生院。
与其说是医院,倒不如说是一个破药房,还不如以后的小破诊所,它坐落在小乡镇里,这个乡镇很小,差不多只有一条街,附近村民社员会在固定的日子上小镇上赶集,店铺也就是些农资化肥种子店,杂货铺,副食品店,学校,国营饭店,小吃摊还有粮站和医院。
站在卫生院门口,能看到遥远的山,街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个骑自行车铃铃铃而过的,再回头望一眼,也能看到些许农田的踪迹,赶着水牛的人从田埂上走过。
卫生院有个两层小楼,还有一排砖瓦平房,加上菜地,还有几个木棚子,里面养着几头猪,还有个公共厕所,加起来就等于是医院的全貌。
小楼上面有红十字。
卫生院里统共有十个人,当然,不是说有十个医生,而是说医院由十个人构成,里面不单单是医生,医生只有五个,别的有负责扫地的,收钱管账的,还有登记的,拿药的,消毒洗白大褂和床单的。
乡镇医院呢,也不分什么科室,就是一个中药房,一个西药房,两三个中医,两三个西医,中西联合治病,至于手术室?那自然是没有的,都需要动手术了,自然不是小小乡镇医院能治疗的。
每天来往乡镇医院治病的人不算多,有时候大半天都空闲着,也没有正经病房,但是需要值夜班,轮流值守夜班,当然,夜班也不麻烦,值夜班不代表着不能睡觉,而是睡在医院里,有病人来了,开门拿药就是了。
一般晚上是碰不到几个急救病人的,当然也不一定,现在医疗条件差,很多人走山路出来,走到乡镇医院,差不多也到了晚上,更有走夜路的,很不容易。
平日里值班给人治病也很简单,差不多就是老一套,西药比较简单,也就安乃近之类的老几样,加上红药水紫药水的处理外伤,中药柜子就大一些,一整排大红色的中药柜,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中药香。
柜子边上放着纸包,还有秤砣,箩筐,簸箕,药酒,墙上贴着一张中医经脉穴位图,有一张推拿木椅,还有推拿床,铺着白色的床布,已经洗的发黄,医生身上的白大褂也是,不少地方发黄了。
西药房里有输的针,还有注器,门口放着两个红棕色的出诊棕皮药箱,皮药箱正面中心有个白色的圆,上面画着红十字。
这时候的乡镇医疗条件是真的简陋。
展艾萍进了卫生院,知道她不是来看病求诊的,而是新来的医生,有个年轻的女会计热情的招待了她,别的医生则对她兴致缺缺,没什么兴趣搭理她,这个时候的医生,很多是赤脚大夫出身,乡镇医院里,中专毕业的医生已经很了不起了。
至于展艾萍这样从沪城跑来的,简直是天方夜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