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再对李家不利,老奴这把骨头,也要在他们的嘴里膈上一膈。」
老姜的话是真话,只有那种度故主绝对忠诚的人,才能用这种坚决的语气说
出如此大义凌然的话。
然而听了老姜的这一番话,李昂却是在眼中闪过了一阵十分的复杂的表情。
他想了很久,他用了很久才下定决心,给这个可怜的老头,说出那句随时可
以摧毁他意志的话。
「即使这个人,是你的儿子?」
「二老爷!」
老姜的身体,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那种如同跗骨之钉的痛苦,再一次从心
中不断涌起。
他原以为自己已经老了,已经很容易将这件事情忘记。
他原本以为这一切都会随着他的死而最终将一切带进棺材。
然而没想到的是,从他发现东阳的尸体不见的时候,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
错了。
噩梦,从解开那口空棺材就已经开始,而噩梦的尽头,对他来说,有这的,
是无尽的悔恨。
李昂没有强迫老姜,毕竟他已经知道了一切。
他知道,让一个父亲承认这一点,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
就算非亲非故,他也必须要给对方这个喘息的时间。
「是..是我杀了东阳…」
这一句话,如果不是李昂早已经想明白,恐怕在见惯了各种奇桉要桉的他,
也会惊讶得如被雷击。
父亲杀儿子的人惨剧,真的就会存在吗?老姜的嘴里,颤抖的用一种极度
虚弱的语气说出来了他心中那个纠缠了他无数个夜晚的梦魇,而此时,当这个梦
魇再次想要吞噬他的时候,他只想做一件事,就是想要从李昂,这个自己故主的
表弟那里,得到一个自己不敢去理解的答桉:「二老爷,你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
做吗?」
「因为忠诚,」
李昂只说了四个字就沉默了。
而在老姜的心里,却好像是一直在等待这四个字一样,听说了这四个字之后
,老姜立即发出了一阵如同垂死的豺狼的哀嚎。
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伴随着老辣的泪水不断落下,而此时,他却只想听着李
昂,将他的一切说出。
那样,他也解脱了。
「我原本以为,忠诚是世界上最可贵的品质。现在看来,这却不是。贪婪,
会让人疯狂,而同样,忠诚,也会让人疯狂。」
李昂说道:「你知道,我堂兄一直有一个把柄在周敬尧手上。也就是因为这
个原因,一直到临死的时候,我堂兄一直都是周敬尧的一个傀儡。我堂兄非法交
易的事情东窗事发事发,这本是他注定的下场。然而你,当你无能改变这一切的
时候,你却将自己所有的愤怒和怨恨,转移在了周敬尧身上。」
李昂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我曾经调查过,凤巧爷的徒弟中,有一部分是
在一个凤巧爷的朋友的介绍下,加入了周敬尧的周记银铺。我想,凤巧爷的这个
朋友就是你吧。你有足够多的手段刺杀周敬尧,但你却执意想利用这种方式,寻
找能够将周敬尧的丑恶嘴脸公诸于世的机会。你要的不光是报仇,你还要的是周
敬尧身败名裂。这种执念,是一个让你虽然身在山野,却一直日思夜想的东西。」
「然而,这一切又哪有这么容易。那些原本答应替你做事情的凤巧爷的学徒
,很快就在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