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轻举妄动。」
自高台前被撂倒的侍卫群中冲出一人,高大魁梧,足足高出普通男子一个头有余;身着武将装束,挥舞着一把长刀,声若洪钟地喝道:
「轩辕焕!今天是曲将军的忌日,曲将军究竟因何而亡,你若不给成某一个交待,成某就拿你的血,祭曲将军在天之灵!」
他自人群中拔地而起,竟轻松一跃就上了高台,手臂高举,长刀挥下,虽未瞄准轩辕焕致命之处,但也铁定不会毫发无伤。
高台上一团混乱—江无波尖叫着闪躲,侍卫们吆喝着冲上台,严驹握着刀柄的手掌用力到泛白,心焦着为何君上还不下令他还击。
嘈杂的人声中,轩辕焕依旧握着酒杯,静坐不动,耳边听得一细小破空声传来,然後—
当——一声金属相击的长鸣,成景挥下的长刀y生生偏了几寸,轩辕焕喝道:「严驹!」
严驹得令,立刻ch0u出腰间佩刀,将那长刀一掠—成景只觉虎口一痛,长刀脱手,转瞬间严驹的佩刀便架在他脖子上。
成景看似行刺失败,脸上却不见挫败之se,而是愣愣地望着地上—在他脱手飞出长刀旁,静静躺着一只酒杯。
他神se复杂,有惊有疑有喜。「真是……曲将军?」他低喃的音量虽轻,严驹和轩辕焕却足以听得分明。
严驹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惊骇之se,目光同样落在地上的酒杯。
以一只酒杯,打偏成景的长刀,此人……
轩辕焕站起身,走至两人目光集中处,弯身拾起那酒杯,手指收拢,紧紧地握着,不管不顾那酒杯的裂口划破了他的掌心。冰蓝se的眼眸像是融化了一样,满漾着化不开的柔情。他轻声说:
「这招式,朕曾经见过一次。」
那是他小时候,被轩辕庆架着,差点被画花了脸时,尽欢也是仅凭一颗小石子,便击断了轩辕庆的匕首。
真正令他欣喜若狂的是,尽欢终究还是见不得他受到伤害,在紧急时刻,出手相救……所以……是原谅他了……?是的吧……!!
成景和严驹互望一眼,後者收了刀,前者则是急急问道:「所以呢?曲将军在哪?」
他昨晚就回g0ng了,跟往年一样,向君上要一个真相,但君上昨晚却告诉他:曲将军回来了,要想得见,便得配合他的计画。他原本不信神鬼之说,半信半疑,没想到……这酒杯飞来的角度、位置,全都抓得恰到好处,若不是曲将军还魂,谁人得此能耐!
严驹迟疑地说:「君上,虽说此人准度确实了得,但若以曲将军的功力,应当不仅打偏成将军的刀锋,刀刃必断啊!」
轩辕焕摊开了手掌,注视着掌中的酒杯,道:「所以,尽欢此时的身躯,内力不足,气力衰弱,他空有准度,却少了劲道。而且……他手中无弓……」他眯起眼,扭头望向台下。
方才一阵混乱之後,嫔妃们散的散、逃的逃,还有的被吓晕了倒在当场,酒杯为何人所发,从何处来,完全失了依据。
一点线索也无……吗……?
轩辕焕握紧手中的酒杯,朗声道:「传朕旨意,搜索今日参与赏花宴者住所。住所内太监g0ngnv、身躯暗柜,都得搜!」蓝se的眼眸中跳跃着势在必得的火焰。「找身上带着弹弓之人。」
好险好险,好可怕好可怕……可恶的尚真,竟然用此j计!成景这家伙竟然也跟着一起做戏!当时那把长刀挥下的时候,他的心脏都快停止了,几乎无法承受尚真重伤的画面,想也不想地就出手……没想到,一切竟然是诱他上g的骗局!!
幸好!他在发觉情况不对之後,立刻趁乱偷溜,也将弹弓藏到了一个鲜为人知的地方,就算找着了也赖不到他头上。回头他得把住所里的材料收拾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