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分离】

    我点点头。

    军医又试着用思维触手接触了一下我的大脑,果不其然,被烧了一下,他立刻收了回来。他说:“看起来,你的哨兵评级应该比我要高。”

    我心里一惊,我的评级,还是藏不住了吗?

    军医说:“如果和我同级或者比我低评级的哨兵,我可以直接强行进入。但是对你不行,你坚固的壁垒会直接把我的思维触手烧掉。上一次我以为是因为你在狂化边缘,但是这一次你很正常,却还是没法让我进入做疏导,所以,你的评级至少在s级。看来,我们需要更新一下你的信息了。”

    我有点紧张,没想到军医倒是很高兴的样子,说:“有潜力的哨兵都有提高评级的可能性,多一名s级哨兵,这对大家来说都是好事。这样吧,s级以上的向导不好找,但是我会把你的情况和蒋队长说清楚,她给你介绍她认识的s级向导来为你做疏导。”

    我的拳头慢慢地攥了起来,我抬起头对军医说:“不用了,我想,我的大脑只会对唯一一名向导敞开。谢谢医生,我先走了。”

    如果说,之前把黎深单纯看作一名优秀的向导是一次刻意的引导,在长恒山雪崩中我对他燃起的占有欲和保护欲是作为一名哨兵的本能的话,今天军医的话让我彻底明白了一点——黎深是我的专属向导,我的身体和灵魂已经先于我的意识一步认识到了这一点。

    我回到宿舍,慢慢地收拾着长恒山带回来的行李。我们的行动进行了三天多,随后又参与了三天的救援,这一周都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东西。我左腿上的伤正在好转,多亏了黎深为我及时处理,后来参与救援的时候都有好好地按时换药,只是在医疗帐篷里,一次都没有碰上黎深,让我心中有些黯然。

    我整理着需要拿去洗的衣服,在一件迷彩服外套的胸前口袋里,找到了黎深给我捏的那只q版小海豹。它好像真的是我的护身符一样,一直被我贴身放着,它一点儿伤都没有,我也平安地回来了。

    凉凉的感觉从掌心传来,一些被遗忘的记忆片段也在缓缓重新被我回忆起来。

    嗅觉、味觉的留存比其他触觉留存的时间更长,触碰着小海豹,我想起来了在黎深的精神图景中见到那三只海豹的经历。而这时,我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个问题:向导随时可以把人拉进自己的精神图景中的吗?如果是我,我定然不会随便这么做。精神图景代表着我最最深层的隐私,也是精神体栖息的场所,若来者有敌意,破坏精神图景就等于直接破坏这个人的大脑。黎深若只是为了让我安静,方便他给我做精神疏导,他需要做到这个地步吗?

    同时,我又想起了我仍在他精神图景时,我闻到的那股纯净的冰雪的味道。随着这个味道被忆起,更多深层的画面又从脑海中被浮现:我在长恒山遇到了敌人,感官过载加上体力不支昏厥过去之后,在接受治疗的时候。

    我的心中不禁一阵难过。执行秘密任务便注定了这样的结局,在一切真相可以公布于世之前,她的死因都是被修饰掩盖过的,就连家属也无法获知真相。青山处处埋忠骨,为国捐躯当然很光荣,只是,最痛苦的人其实是烈士最亲近的、却无法得知真正死因的亲人们,而他们连愤怒的对象是谁都不知道,只能怀着满腔悲伤,接过烈士的勋章,以烈士家属的身份活着,直到可以知道真相的那天。

    她的生平被追忆完之后,我们最后见了她一面,随后木棺被合上,被推走了。我们不需要参加之后的环节了,于是我们和小方的家属道别后,就离开了殡仪馆。

    蒋楠和其他队友一起回队里去了,于是我很自然地上了黎深的车。

    等我们俩都关上车门后,黎深的头靠在了头枕上,闭着眼长长地叹了口气。接着,他就保持着闭眼的姿势,手伸了过来。

    我把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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