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抓住机会吧?”


    是啊,是假的。

    所以…为什么要停下?

    砂金缓慢的眨了眨眼,周遭的风沙察觉到猎物的逃脱,堪比疯狂的调转枪口,忘记疼痛和鲜血,才是赌徒最好的良药。

    不过他那位能力出众的同事没给他登台表演的舞台,因为在他难得迟钝的思绪彻底清醒前,砂金就被手腕上的力道拽得重心不稳,一个踉跄跌出了那快要消失殆尽的茨冈尼亚。

    …连带着扑倒了托帕。

    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反倒让砂金惊醒过来,他一手撑在同事外银内红的短发旁,另一只手只来得及护住她的头,在逐渐崩溃的幻境里磕出轻响。

    “没事吧…?”

    砂金意外的看着身下人的面孔——被幻境划伤的血痕飞速的退却,由亮转深的蓝色眸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还带着透明无色的泪花。

    白色的幻境在转瞬间分崩离析,铺天盖地的白碎裂后是无尽的黑暗。

    他们在这白与黑的混乱中对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托帕的意识在一片黑暗中上浮,她知道自己正闭着眼,但意识却格外的清醒着。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目光、情绪全被那家伙牵着走,太多的画面在她脑海里盘旋,驱赶不掉。

    可如果他真的消失不见就像片刻前,那差点和幻境一起消失的时候

    为什么会变得很难过呢?

    还有在幻境崩溃前的最后几秒——

    短暂的记忆被不受控制的重新翻阅,那轻而柔软的触感带着电流再度登场。

    热意从耳根流向面颊,她的意识在上浮,血后知后觉的翻涌滚烫。

    那家伙到底为什么突然亲她啊!?

    托帕猛地睁开眼,一时间有些重返现实的恍惚感:眼前是熟悉的星舰内饰,熟悉的厄利尼虚拟影像,舱内的绿植和设施都是那么的眼熟而正常。

    如果不是被捆住的账账在大声哼唧着求救的话,托帕可能还会怀疑,是不是又回到了最初的幻境。

    他们压根就没到达厄利尼。

    准确来说,应该是从她见到砂金和p40闲聊开始,第一场不算高明的幻境就已经干扰她的记忆,缓缓开场了。

    因为砂金那家伙——明明还在医疗舱里躺着呢。

    翡翠没有骗她…她确实是和医疗舱一起上的星舰,还有两个随行的医护人员。

    结果那两个医护人员都有问题,还有一位根本猜不到何时入场的花火小姐。

    托帕揉了揉脖子,从并不舒服的座椅上起身,动作利索的解开那惨无人道的特制绳子太可恶了,居然对账账使用打活节的捆绑!

    这不就是欺负扑满没手么!

    她不到一秒钟就解开了绳子,被困许久的账账眼泪汪汪的扑进她怀里,在熟悉的怀抱里嘤嘤嘤的哭诉:“唧!哼唧哼唧嗯呜——呜呜呜呜!”

    “好啦好啦,都是我不好。”

    托帕把委屈的小家伙抱到面前,摸着账账的脑袋,大力吸了一口账账,“这不是回来了吗?别担心啦。”

    账账:“嘤——!”

    就在托帕抱着账账安抚小家伙的情绪时,另一边处于昏迷状态的两位罪魁祸首也一前一后的转醒:一个女性智械,一个年轻男性。

    “不…不!花火,你不能不讲信用——!”

    和沉默的智械不同,后者醒来了还在歇斯底里的发疯,他惊恐的注视着不远处的托帕,发出刺耳又嘈杂的声响。

    在现实,他们可没办法切断存护的力量!

    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明明只差一点就成功,就差一点……他不想死…他还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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