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楼唇角微扬,轻轻拍了拍柏钧和紧实的脊背。
柏钧和点点头,神色说不出的柔软,继续说道:“二来是不让他们知道不该知道的事。说来我身边的人来路都是干净的,断不会出细之类的人。可有时候不让他们知道是为他们好,免得他们遭无妄之灾。”
“至于你身边那几个,只要不出大错,谁会难为他们啊。就冲着你宠信他们,多少人都要上赶着巴结那几个鬼精灵。你就放心吧,这宅门里的道道,他们比你清楚。”
“也是,我就是爱瞎心。”
指了指信件,付东楼问道:“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付泽凯遇刺已经过去五天了,其中的来龙去脉顾贤已经来信说明过了。付东楼不得不佩服他这个便宜爹,为了大楚鞠躬尽瘁什么的还在其次,收留李唐皇族后裔为己用实在是高妙。先不说付泽凯运气好能恰巧遇到对李唐心怀怨恨的李瑛之后,单是凭这些年悉心栽培下的这番心思就能看出付泽凯是个城府极深又有远虑的人,也难怪付泽凯寒门出身单打独斗与瑞王府抗衡多年能不落下风了。
柏钧和把信细细看完,脸上的神情十分的……诡异……
“成都城这些日子可真热闹……”
“卓成你要是想笑就笑……没必要忍着……”
“如果不是看到父卿坠马受伤的消息,我肯定笑出来了。”话音未落就见付东楼面露急色,柏钧和赶忙道:“是父卿自己设计的,没有真伤到。而且父卿功夫极好,即便是真的被马甩下来也不会受太严重的伤。”
付东楼松了口气,反过来安慰柏钧和道:“你既然知道父卿没事就别再悬心了。”
“到底还是看一眼才能安心,可惜现在回不去。”柏钧和叹了一句便岔开了话题,“这几日里王家家主,谢家的三老爷,袁家的嫡长孙接连遇到歹人,伤胳膊伤腿的,不卧床个把月是好不了了。”
“最惨的还是萧家家主萧彤炜,我的嫡亲大舅,被刺客捅了一个对穿,现在命悬一线眼看就不行了。母后亲自去了承恩公府,皇兄大发雷霆。”
付东楼惊得合不拢嘴,傻了半天才道:“刺客不是咱们这边安排好的吗?怎么真下手杀人?我听父王说太后与娘家关系很僵,但也不至于借刀杀人弄死亲哥吧?”
柏钧和摇摇头:“这当中必有内情,父卿没在信中细说,怕是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母后虽与母家不和,但也绝对不会谋害兄长。说起来母后与大舅关系还是不错的,母后的怨恨都是冲着我外公去的,与大舅无关。”
“此间事毕,刺客也该落网了吧?”付东楼忽而有些怅然,“我还是想不通那个刺客,他这样帮着外人坑害自己的族人,到头来自己也保不住命,真的值得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那样恨过谁……”握住付东楼的手,柏钧和的心情也并不畅快,却比付东楼多了一份决然刚毅。
“如果李瑛没有被赐死,当初被论罪的是武惠妃,可能寿王李瑁就会被牵连,后面就不会有寿王妃杨玉环,更不会有贵妃杨玉环,也许整个李唐王朝的命运都会被改变……”柏钧和忽然笑了下,既是嘲讽又觉得那刺客可悲,“仇恨和怨望会扭曲人心,我们永远不会懂他们的心思,却可以利用。”
回握住柏钧和的手,付东楼劝道:“不提他们了,我们做好自己就是了。刺客既是已经按计划落网了,那身份也该曝光了吧?那些世族怎么说?”
“怎么说?呵呵。”柏钧和拿了个迎枕垫在身后靠着,一手揽着付东楼一手搭在屈起的腿上,“那些个清高的世族老爷公子们犹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可终日,一直在朝上嚷嚷着要皇兄大肆搜捕李唐余孽,非斩尽杀绝不可。”
“这口风变得也太快了吧。他们当初怕是没和李家订盟,要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