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我家里人叫边察。华夏国的那个边察。”
“将军”又沉默了一瞬,眼角瞥了一下法莲。
得到指令的法莲上前一步,掌心贴上顾双习的额头,细细感受过后,向“将军”摇了摇头。
“将军”开始感到头疼了。
一方面,他下意识认为这个女孩在撒谎。他清楚她家境应当不俗,却也从未把她同华夏皇帝扯上干系。她外表看上去完全是个尚未长大的小少女,不具备强烈的性吸引力,比起“妻子”,更像是“女儿”。
而就“将军”对那位华夏皇帝的印象而言,他记得边察更喜欢风情万种的成熟女性。无论如何,他都没法把顾双习和边察连在一起。
另一方面,“将军”又觉得……这女孩的神情不似在说谎。她很认真、很笃定,口气平静得像在和他进行一场朋友间的聊天,娓娓道来一个个重磅消息。
她说不知道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她说她家里人是边察。……“将军”瞠目结舌,再度审视她,自觉她全无亮点、一身平凡,如何配做华夏国母?明明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如果她在撒谎,那她的确胆子忒大。
如果她没撒谎,那他定是走了大运。
那可是华夏国皇帝,万人景仰的完美偶像,手握大权、君临天下,却也奇迹般地生出绕指柔情,甘愿为她一人折腰。
“将军”想:若是好好把握这张牌,在可控的范围内进行作,想来能从这位皇帝手中捞出不少好处。
资金、军火、人脉,岂不是信手拈来?
可他也深知,边察绝不是任人摆布的提线木偶。
甚至于,没人知道他是否有“真心”。顾双习看起来确实被照顾得很好,但这也并不意味着她真在边察心中占有重要地位。
也许她只是一枚符号,用来为“边察”这尊神像增光添彩,若她灭失,边察大可以再捏一枚符号。
因而,喜悦过后,“将军”立刻冷静下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要确认她在边察处的地位。
顾双习却于此时开口道:“我能向您请求一件事吗?”
“将军”颔首,她继续道:“我想请您放了我的那两位随从,她们是无辜的。”
顿了顿,顾双习紧跟着加码道:“她们不算什么重要人物,捏在您手中,甚至不能成为谈判用的人质……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
“再者,她们回去以后,可以向边察通风报信,让他知晓您的意图……”顾双习说,“您一定不想暴露您自己吧?毕竟那可是边察。”
“将军”眯眼,倏而冷笑:“你的理由太没说服力了。我多的是办法让边察知道我的报价,也有的是手段从他那里拿来赎金,没必要放那俩个女人一条生路。”
他观察着顾双习:“倒是你,真是菩萨心肠,都自顾不暇了,还惦记着你的随从。多么令人感动的主仆情谊啊,我几乎要落泪了。”
顾双习安静地站在那里,神色平和,不因他的阴阳怪气而出现丝毫动摇。
她和气地说道:“瞒不过您的火眼金睛,我还是不故弄玄虚了。实话实说吧,我愿意帮您从边察那里取得赎金,但您也需要向我做出承诺。”
“我会鸢尾语、凯尔特语和华夏语,如有必要,我还可以学习更多的语言。”顾双习道,“您若不甘心囿于塞冈、想要登上更为广阔的舞台,那么您应当深知,身边有一位精通多门语言的下属,将会相当有益于您的开疆拓土。”
话音刚落,“将军”听笑了:“……所以你是在毛遂自荐吗?可我为什么非要把你收作下属?精通多门语言的人并不难找,你不是唯一。”
这番话的潜台词是:拿出更多的真本事吧,让我瞧瞧你是否有被我收编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