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平日里备着的,用来打赏的玉坠,放去袁栀掌心,小声:“有劳袁栀姐姐了,这是公主赏的辛苦费。”袁栀意外不已,赶紧把玉坠子收下。愈发热情地快步前去引路。堂中。佘嫔半倚在贵妃榻上,雪白圆润的肩头在薄纱下若隐若现,姿势妩媚慵懒,眼神也带着与生俱来的媚意。舒明葭不是没有见过佘嫔,私底下也听钱贵妃骂过她“只会勾人狐狸精”,但像这般妩媚动人,活色生香的,她的的确确是头一回见。一时心跳加速,连脸都不觉烫了起来。“五公主,我这里只有云雾冰片还算入得了口,您尝尝看,是否合意?”她微微坐起。胸前的雪白又若隐若现。舒明葭收回眸光,不敢再多看她一眼。嘴里客气应着:“云雾冰片是今年新茶,听说宫中只有几小罐,皇后娘娘那儿有两罐,剩下的,父皇都赐给了娘娘。若不是今日葭儿凑巧路过,想来也是没这个福气能喝到的。”说着端起茶盏,小饮一口:“果真沁人心脾,回甘清爽。”佘嫔唇角微翘。语调越发绵软:“五公主可别见怪,我今日着实是身子有些不适,所以只能这般倚着。”舒明葭:“说来还是葭儿的不对,明知娘娘身体不适,还……可事关娘娘,葭儿只能在这般不巧的时候来叨扰。”“哦?”佘嫔一双媚眸睁大。见她感兴趣,舒明葭便叹了口气,把手中茶盏放下。将先前在凤麟宫发生的事,掐头去尾的,只说了舒青窈拿着花剪胡乱剪御赐芍药的那一段。末了还道:“葭儿想发落了她,她还搬出四皇兄来,说自己是四皇兄的宫女,只有四皇兄能处置。当真气得葭儿心口疼!”佘嫔平素最宝贝她的芍药,一听这话,立刻柳眉倒竖,愠怒:“她当真这般肆无忌惮?!” 杀彩玉适时上前煽风点火:“回娘娘,那宫女着实大胆妄为,奴婢自幼入宫,也算见过不少人了,她还真是头一位敢跟主子叫板的!”又道:“您是不知道,那宫女把芍药糟蹋的……奴婢一个不懂花的人,看了都心疼!”“什么!她竟敢、竟敢这般对待我的芍药!”佘嫔咬紧银牙,“她不知那是御赐的芍药么!她不知那是我专程送给四皇子的么!”“只怕……”彩玉故意顿了顿,声音放轻,“奴婢觉着,她这般大胆妄为……只怕便是知道,且背后又有人撑腰,才无法无天,故意……”“撑腰?呵!”佘嫔一拍软塌,直身而起,“四皇子是身份尊贵,可后宫宫女的事,说来也该归后宫来管。四皇子身边出了这样的妖孽,还毁了皇上御赐的芍药——”看向袁栀,“你去!去把那个要死的贱婢带过来!”舒明葭轻呼一声:“使不得娘娘!今日葭儿看周公公的反应,只怕四皇兄是心仪那贱婢的,若是就这般过去问罪,四皇兄定然不悦。虽此事是我们占理,但引得四皇兄心中不悦,便是我们的罪过了。”袁栀步子一顿,偷看佘嫔的脸色。佘嫔秀眉微微拧在一起,小声嘟囔:“不就是个贱婢,我处置了她,四皇子还能把我怎么样么?——不过,五公主说的也是,引四皇子不悦,便是我们的罪过了。”默了一默,灵光一现。“她不是个修花的宫女?”佘嫔眼角眉梢添了抹得意,“那我这儿有的是花等着她修。”略是噘起小嘴:“喏,那盆,正好是打算送人的,修好了便送给四皇子吧。”袁栀会意。舒明葭浅笑起身:“既然娘娘这里待会儿还有事,那葭儿就不打扰了。”佘嫔指尖轻撩鬓发:“五公主,天下间可没有白掉馅儿饼的美事呢。”生气归生气,但佘嫔也没有傻到全然相信舒明葭就是单纯好心来告诉她这件事。细细一琢磨,不难发现是舒明葭和那宫女冲突在先。不过,顺水推舟,又不费吹灰之力叫公主欠下她一个人情,怎么想都是一件划算的事。舒明葭听懂了她的意思,垂眸一瞬,转身,言辞恳切:“自母嫔离世,葭儿倍感孤独。纵有贵妃娘娘抚育,但贵妃娘娘雍容,非葭儿这等卑贱身份可以高攀。幸得今日娘娘照拂一二,葭儿自铭感于心,绝不会忘。”言外之意便是日后有机会再报答。佘嫔莞尔:“五公主慢走,我实在身体不适,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