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话题,她只是继续撩了撩头发,放下镜子,眼里红彤彤的:
“好疼。”
傅远景:“什么?”
“伤口好疼,刚刚宋沉韫把我摔到地上的时候,我感觉他像是想要掐死我。”
沉重的话题被温窈主动遮盖过去,傅远景显然也轻松很多,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之前的事情,他也希望温窈知道,之前是之前,现在她为自己赢下赛车比赛,他对她就已经有了些许改观了,温窈该庆幸,或者说感恩这种变化。
傅远景:“他就是那样的人,我刚刚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招惹他,离他远点,他家里面跟我家差不多,但是他们家家教非常严格,家里更不简单,他要是想要弄你,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看了眼明显被吓到的少女,心里实在郁闷,她到底怎么跟宋沉韫那个家伙扯上关系的?
宋沉韫是他多年的好友。
很小时候有段时间,大概五六岁时,他们两家还在京市时,是住在同个大院里的,因而,宋家人的狠辣与严苛的家教傅远景也略知一二。
其实从宋沉韫长大后,连餐桌礼仪都严格恪守就可以窥见一二。
食不言寝不语在他们家做到极致。
幼时那次,傅远景在宋家吃饭,他作为小孩子,自然话很多,虽然宋家人都话很少,但是起码都会偶尔应他几声。
宋沉韫见状,便以为自家家训变了,所以他也尝试着开口说话,想要将他今天在幼儿园取得小红花这件事分享给父母长辈,可谁知,在他说了第一句话后,父亲便瞪大双眼,毫不留情的在他手背上拍下一个红彤彤的印子,肃声训斥他:
“谁准你吃饭时候开口说话的?规矩呢?”
幼年宋沉韫直接被吓哭了,手里一个不稳,勺子跟碗壁剐蹭出响亮的叮当声,因此,换来宋父更加严厉的教训。
幼小的孩童吸着鼻子,被以餐桌失仪为由赶去罚站,他颤颤巍巍地在所有人吃饭时,远远背对着他们站在一旁,耳畔是父母长辈为傅远景夹菜声与偶尔的问候声,而他嘴里,只有咸苦的泪水,
傅远景当时也被吓到了。
后来才知道,原来宋家餐桌礼仪非常重要,除了客人之外,其余人一律不允许在吃饭时说话,不过这个规矩其实在后来也宽松了很多,但却是结结实实贯穿了宋沉韫整个童年。
傅远景从回忆中抽离,温窈也从系统发来的这段剧情中抬起了头,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宋沉韫对傅远景嫉妒呢,原来从这么小就开始了。
他无法做的事情,傅远景却轻而易举的可以做到。
他想要得到的一切,傅远景哪怕是个草包都可以轻松得到。
而宋沉韫,复杂的家庭,无数人觊觎的继承人位置,可谓是内忧外患,内要斗私生子,外还要处理许多对他宋家不怀好意的人。
怪不得,老是一副变态兮兮的样子呢。
偏偏还要装成优渥不可企及的高岭之花。
真是拙劣而可悲的伪装呐。
温窈愈发感兴趣起来,她扭动身子,想要换个姿势让身体更舒服点,未曾想却正好蹭到受伤的位置,她娇软的哼唧一声,听的傅远景心猿意马,差点就要拐弯撞上护栏。
傅远景暗恨自己奇怪的反应,或许他真的该听裴彬的话,是时候该找个女朋友了,否则,连这小胖妞都可以轻而易举的让他反应过度。
他往上坐了坐,身子往前了些,似乎在刻意遮掩什么,一双压抑着的桃花眸往身侧扫了眼,对上少女可怜兮兮的红眼,又想起她在赛事过后咬下手套的模样。
“很疼?”
温窈心说废话,你试试看。
“疼。”
“为什么要帮我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