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谦蔫蔫地补充道:“我怕你们不高兴,本不欲告诉你们的……”
“古籍?什么古籍?”高闻雁问。
“是一本经书,叫《圆觉经礼忏略本》。”
林谦一副略微苦恼的样子,倒不似在说谎。
“我找了一日,《圆觉经大疏》倒是找到了几卷,这《圆觉经礼忏略本》却怎么也找不见。”
高闻庭以为林谦是和高家走得近,才被丞相如此为难,忍不住劝慰。
“若是那么容易,楚相便不用麻烦谦弟了。且放宽心,慢慢找,总会找到的。”
“我记得你对佛法也有些研究,无怪乎楚相找你。”高闻雁忽然道。
林谦不作他想,摸摸脖子,有些不好意思。
“研究算不上,略懂一二罢了。”
见他连话中话也听不出来,俨然一副傻书生模样,高闻雁眸色微暗。
若是不亲眼所见,她也不信这书生日后竟会变成豺狼。
感知到高闻雁今日的情绪不对,林谦正要问些什么,却见碧喜从外走来,凑到高闻雁耳边说了几句。
高闻雁点点头,当下便与他们告辞,于是林谦只好作罢。
楚序派来的人是从后门来的,倒也是个机灵的,只让人给她传了“应约而来”四个字,对谁都省事。
虽然碧喜对高家忠心耿耿,但有些事还是越少人知道为好。
于是高闻雁迁了马,独自出发。
她一路上都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楚序和林谦之间的事。
原来自她父亲回来的那一天起,楚序和林谦就有了联系。
她上一世未曾问,林谦自然也就没有说。
现在是帮忙找书,以后呢?
高闻雁不禁冷笑,林谦可真是找了棵大树。
知行领着高闻雁一路快骑,耗了两刻钟才赶到郊外。
高闻雁定睛一看,原来是个废弃校场,杂草丛生,是荒废了许久的模样。
楚序坐在检阅台上,俨然已经等候多时。
这检阅台日晒雨淋的,早已破旧不堪,楚序只悠闲地往那一坐,仍旧是说不出的矜贵。
看见高闻雁来了,他微微抬头,被日光刺得眯了眯眼睛。
高闻雁着一袭黑衣,自远处驰骋而来,一人一马,英姿卓越,自信且从容。
她摘下幂篱,一把抹去额角的汗珠,忍不住抱怨。
“早就不兴幂篱了,何不给我备个浅露?”
幂篱冗长,她平日纵马潇洒惯了,一时不习惯多了个束缚。
而浅露既能遮脸,又不影响她行动,分明是个更好的选择。
“小将军英姿飒爽,即便挡了脸,孰人认不出小将军呢?”
高闻雁动作一僵,皱着眉头道:“闻雁惶恐!闻雁不过一介民女,何敢当这一声?”
说话间,又有汗珠顺着她脸庞而滑落,楚序掏出帕子递给她,话语轻轻。
“不想吗?”
她有一瞬的怔然,也不知是因为楚序递来的帕子,还是因为他那句话。
她淡淡地望向远处的箭靶,声音很轻,似是回话,又似说与自己听。
“我朝未有女子为官的先例。”
手上触感轻柔,是楚序将帕子放入她手的中。
楚序微微笑道:“会有的。”
高闻雁自觉失言,连忙解释:“丞相误会,民女认为现下就很好!”
许是看穿她的客套,楚序并不接她的话,反而唤来知行,问楚盈为何迟迟未到。
这边话音刚落,就有马车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
烈日当空,楚盈素来畏热,这头方下马车,那头就唤人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