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唇微微抿着,眼睑也是微垂,眉眼里都透着委屈。江孟真心弦又被骤然轻轻拨动,在郝敏出生之后,她已经很少露出这种孩子气的表情,以至于他都快忘记,如今他这妻主不过二十出头,还年轻得很呢。
他唇角便稍稍翘起,朝着来报信的初一道:“我们妻夫之间没什么话不能说的,让她进来吧。”
初一其实是想听自己的主子的,但他的“可是”二字刚出口,便收了个警告的眼神,横竖他说的话要说江孟真听了告诉郝澄,和郝澄当场听也没什么区别,路是江孟真选的,他便敛了眉目,也不挡在门槛处,侧身让郝澄走了进来。
郝澄倒不是真有那么浓烈的好奇心,但江孟真这般维护配合她,还是让她弯下去的唇角向上翘起来,眉梢眼角都荡漾着一抹春意,如同春风拂面,春水破冰。
江孟真都这么说了,不进去好像对不起自己,到底最后郝澄还是跟了进去,在初一和江孟真坐好的时候,她还观察了一下外头院子人走干净没有,等到确定周围没有人,方才紧关上房门。
等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在这一方小空间响起,初一这才从怀中取出一封被蜜蜡封死的信件来,双手奉上,恭恭敬敬地递到江孟真手里:“这是我家主子给表公子写的信,还请您过目。”
江孟真看了眼信的外头,确实是谢冰心的字迹,上头寥寥几个字:乐平亲启,信封很轻,但是看起来鼓鼓的,应当是在里头塞了不少东西。
郝澄本来是坐在江孟真身边的椅子上,这个时候倒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带着往后了两步,又撇过脸去,不去偷看那谢冰心到底给江孟真写了什么。
毕竟先前江孟真对她表现得那么信任,作为回报,她也应当相信自己的夫郎才是。不过这屋子是她常待的,实在是没有什么别的看头,看完了这屋子里摆设,她的目光又转到江孟真的脸上,试图从他面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来猜测这信中大致写的是什么内容。
刚开始看信的时候,江孟真因为郝澄与他的小互动,面上还是带着笑的,但是拆开信的时候,他的面容便严肃起来。在快速地阅览了第一张信纸之后,他面上已经见不到分毫笑意了。
看完第二张信纸的内容的时候,江孟真的唇角又往上扬了几度,不过这笑和他平日里对着郝澄的时候不一样,比较像她和江孟真刚认识的时候,见过他露出的那种笑容,有点皮笑肉不笑的讽刺意味在里头。
郝澄没来由有些紧张,毕竟依着她对自家夫郎的了解,一旦江孟真这么笑,就意味着有些人要倒霉了。
写信的人显然写的一手好字,郝澄只瞥了一眼,就能窥见那字迹的风采。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