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莫尔从未觉得,位于道林街的房屋竟然如此温暖。
斯莫尔乖巧地坐在高脚凳上,晃动着两条小腿,歪着脑袋看伊库勒削下一些腌肉,放进煮豆子汤里。他的动作很熟练优雅,动作彷如优美的舞蹈。斯莫尔撑着脑袋看他做饭,看他抓起一把芜箐洒在豆子汤里。豆子汤在吊罐铁锅内咕咚咕咚作响,乳白色的水蒸气袅袅上升,模糊了他的棱角,让他认真严肃的脸显得柔和不少。
“看着我干什么?”大厨背对着着小不点,往豆子汤里洒下一点海盐。
“我饿了啊。”手撑着脸颊,斯莫尔眨了眨眼睛,“现在就算是来一头熊,我也会吃掉的。”
“是吗,有这么饿?”盛满一碗豆子汤放在斯莫尔面前,伊库勒微笑着递给他一个木勺,“可惜我们没有熊,只有豆子和腌肉。小心烫,馋猫。”
舀起一勺豆子汤,斯莫尔轻轻吹了几下,便贪婪地整口吞下。豆子提前用水泡过,一旦煮熟入口又软又绵,虽说烫了一点,但十分可口。微甜的豆类和微咸的腌肉搭配正好,而芜箐则很好地综合了两种味道,带来一股别样的清香。好吃得他已经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把一整碗豆子汤给吞吃下肚。
“味道好棒,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馋嘴猫飞快地吃完,意犹未尽地舔着嘴唇,两眼闪闪发光地看着大厨,“真没想到大德鲁伊还会做饭!”
好像真的在给小动物投食。伊库勒想。他笑着抹迪奥馋嘴猫鼻子上的汤汁,再用舌尖舔掉,那个味道,似乎比他碗里的还要好。“在圣山上面,冬天树胡子长老会都会离开山上去温暖的地方过冬。除了猛禽大德鲁伊会来陪我住上几天,多数时候我都一个人。”伊库勒站起身拿走小馋猫的碗问,“再来一碗?”
“可以吗?”小馋猫双眼一亮,双手捧着脸颊开心得快要飞起来,“请给我多一些!”
“你要吃多少都可以。”伊库勒说。
这是久违的一顿饱餐,冬天的早上,喝着热乎乎的汤,吃着软绵绵的豆子,简直是再好也不过了。考虑到两人的食量,伊库勒只煮了小半锅,除了他吃掉一碗,其他都进了小馋猫的肚子。吃掉最后一点豆子汤,小馋猫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摸摸吃得鼓鼓的小肚子说:“要是每天都这样,我肯定会胖得只能在地上打滚。”
“是吗?听起来真不错。”伊库勒微微一笑,轻揉小馋猫一头蓬乱的头发,“是我不好,没有及时给你准备食物,以后不会再让你饿肚子了。”
小馋猫眯着眼睛蹭了蹭温暖的大手,张嘴正要说点什么,却觉得嗓子里面有什么东西哽着,好像吃鱼的时候被鱼刺卡住了一般。伊库勒笑笑也不以为意,转身去收拾餐具。斯莫尔望着高大的男人,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看他把碗放进吊罐锅后仔细清洗,看他擦干餐具的水分收进高处的橱柜里,看他洗手、擦手。
冬日清冷的阳光洒在大德鲁伊的头发上,为他的发间添加了一些金色,灿烂耀目得令人无法直视。斯莫尔撑着脸,只觉得对方不管做什么动作都好看,而那好听的嗓音仿佛一块磁铁,能够吸引任何人把耳朵都竖起来,倾听他的每一句话。
“这么看着我,是还没吃饱吗?”伊库勒说。
压住怦怦直跳的心脏,斯莫尔扑过去把脸埋在对方温暖的胸膛——面对高大的伊库勒,他的身高也只能埋在那里了。脸里鼻子里,到处都是大德鲁伊的气味,让他忍不住用力地嗅了几下,脑袋都有些昏昏沉沉。对于斯莫尔来说,这是一种陌生的感觉,从未有过狂热的悸动带来莫名的激动,让他既开心又难过得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怎么了?”揽住小不点的肩膀,伊库勒慢慢推开他,映入眼帘的是一张通红的脸,“你的脸好红,是发烧了吗?”伸手摸上小不点饱满的额头,伊库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