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结秦晋之好,立字为据,永不反悔。
男子突然起身,穿着衲衣脚踏芒鞋,疾风一般跑进禅房,哐当推开木门,从案桌的宣纸中翻找,神色凝重,肢体僵硬,踉跄的奔回旧舍,手中拿起那张宣纸对照,一模一样,哈哈哈,一模一样。
外面打扫的小沙弥皆惊讶的合不拢嘴,这位师叔平日里最为崇高养修,戒嗔戒怒,怎的今日这般,敞声大笑,不大会儿,传来一声悲怆的喊叫,似悲痛欲绝的野狼,面临绝境,孤身作战。
住持方丈走近,并无声响,笃笃敲门,“且开门。”
须臾,大门敞开,露出一人,虽身披衲衣,但周身环绕着枯槁无望,像个无魂无魄的躯壳。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得以体会诸般痛苦。怡然,什么使你心不静?什么使你人妄动?”
方丈大师慈眉善目,悉心引导,他每次回京都显浊气,不知是何处惹得尘埃?
对面坐着的男子,似乎终于走出幻境,合掌念了声阿弥陀佛,平静说道,“师父生前说我尘缘未了,我心不静,事实确实如此,怡然有愧,决定下山去修行,枉方丈劳。”
了然师兄圆寂,本下一任的方丈就是怡然,不料,他提出要去各地丛林参访,如今怕是又要去个几载,“且去,且去,悟了再归。”
张家村子里,有一户人家,居住着种田老头一个,早起喝了口小酒,眯着眸子哼着唱调呢,听得外头有人敲门,起身去瞧,哦?见着个脸面白净的布袋和尚。
乐呵呵的迎进门,“怡然大师要往哪去啊?快进屋歇歇脚。”
切了整盘子的熏兔肉,又蒸了馒头,放到桌上,老头与他算得上的忘年交,此番没有素菜,他喝酒吃肉,对面的就只干啃白馒头。
“不是才回来,怎的又走?”
老头奇怪,往常都是过了岁,才游历四方,帮着他抖落了身上的雪,脱鞋上炕烘烘。
“你,见过丹阳郡主吗?”
对面的男子突如其来的郑重非常,眼神中带着期待和盼望。
老头不解,恩了声,“见过,就在山上的温泉庄子里住着,怎么了?”
男人扶额而笑,他似乎好笑自己,急什么,等亲自见见不就一切真相大白,真是庸人自扰。
“罢了,贫僧先把东西放你这,等会儿来取。”
说罢,步行上山,手中挂着个檀香念珠,叽里咕噜的念个不停,站于庄子门口,跟守门的合掌问好,“贫僧夜观天象,有异常降落府中,若不清除,怕有凶恶,还请禀报一声,。”
大晋朝佛教盛行,对于出家人都自然带着敬畏,那守门人连忙打躬作揖,回身报去。
宋巅不用上朝,整日就围着林皎,那次趁她睡熟,作了幅画像,不甚满意,今个儿,趁着雪大无处可去,亲手给她换了身鲜亮衣裳,让她躺到软榻上,画架子支楞起来,撸起袖子,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