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跟前的茶,轻轻地揭开杯盖,只见一汪浅碧,细叶沉浮,刚刚泡到好处。用杯盖抿一抿浮茶,先嗅了下香气。不愧是有名的吓煞人香,确实芳香悠远,引人幽思。
深吸一口,茶汤入口微涩,绕舌而下,滑入喉头已经见回甘,贾赦觉得明年清明之前可以再去一次。一脸沉思,一脸陶醉,让陈冗有点摸不着头脑了——不是说这位国公最是喜欢直来直去的吗,怎么今日不同了?难道是刚才那些东西把人给刺激大发了?
沈松已经忍不住干咳出声,正史大人,说正题说正题呀。陈冗无法,只好对着贾赦又拱了拱手:“国公爷打听这些未定亲的子弟,想是为了府上的小姐?”
这个没什么好遮掩的,家有适龄之女,打听这些事并不为过,最多就是他们家把动静闹得大了点:“不错。因为这两年家中守孝,怕耽误了孩子。本来她不必与我们一起守孝的,可是孩子一片诚心,做长辈的也不能不成全不是。”我家孩子就算是岁数到了,那也是因为孝顺知道不。
陈冗就不再绕弯子了:“国公爷看我这位副史可中意?”
嘭地一声,贾赦装13的道具,雨过天青色的上好官窑,落地碎成了好几片,他确认般地看向陈冗,是不是在开玩笑。见人一脸诚恳,再自欺欺人也知道,人家是认真的。
就是正认真看着资料的贾敬,也听到了陈冗的惊世之语,也吓得站了起来。好在他知道此事他只有拍板权,没有选择权,只能等贾赦决定后才能行使自己同意的权利。
“不行!”贾赦回答得咬牙切齿:“陈正使,麻烦你看看你的副史多大了再说话行吗?”老牛吃嫩草也不是这种吃法。
沈松只好摸摸鼻子,说道:“国公爷,在下今年二十有五。”
贾赦才不信呢:“二十有五?你算的是双岁吧。五年前我就认识你,那时你已经是锦衣卫副史了,有二十岁的副史?”
陈冗想不到贾赦的逻辑性这么好,可是这真的能做为理由?他接过话题:“沈副史确实没有欺骗国公,他真的只有二十五岁。国公有所不知,沈副史本是朝阳大长公主嫡女清和郡主之子。”
贾赦傻眼了。朝阳大长公主是何许人也他清楚,那年为了给贾母体面,还请人家来为贾母拜过寿。她的嫡女清和郡主的事儿也有耳闻:
说简单点,就是个痴情女子遇到了负心汉,人家利用清和郡主升官发财后,家乡的青梅竹马及时出现。于是负心汉觉得自己对不住青梅了,非得让青梅进府不说,还不能是贱妾。那清和郡主仍对负心汉抱有感情,忍气吞声地答应了。可是人家青梅可不是只想做妾,人家是要做郡主府的女主人。
异想天开吧?可是负心汉就是同意了她的想法,还与她一起行动,清和郡主连气带痛带被人下药,一命呜呼了。
“不是说郡主的孩子和她一起去了?”贾赦躲无可躲,只能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