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极为标准,一点都不含糊,这样听者的注意力很容易就会被他口中的这几个字所吸引到。
虽然夜风徐徐,吹起来也颇为舒爽。但是夏日的闷热是挡不住的。再加上宋阮又用冰块等词语来暗示他,陈员外恍恍惚惚间,仿佛真的尝到了冰冰凉凉的银耳雪梨羹, 他的口中不断地分泌出了唾沫, 干得冒烟的嗓子眼儿也像是灌进了一口泉水一样。
宋阮看陈员外坐下、脸上写满了跃跃欲试,他不急不忙地把自己面前的那碗雪梨羹端到了陈员外面前。
员外看他将那只小碗换了个方向,摆在自己身前, 有些微微的不舒服。但他的目光往那碗雪梨羹上一瞥,顿时就失了神,全然忽略了心中的那根小刺。
白瓷小碗中, 盛着一片雪白,一朵一朵撕碎的银耳漂浮着,倒真像是正在盛开的小花一样。雪梨被去了皮、又切成了可以轻松入口的小块,颜色也是米白色, 和银耳和谐地融为一体。
为了从视觉上让银耳雪梨羹看起来不那么单调, 也为了增添营养, 宋阮又随手撒了一小把枸杞。那白瓷小碗上面撒了几粒红色的枸杞,红白相间,格外诱人。
陈员外听见自己的肚子隐晦地咕噜叫了一声,就连喉咙也难耐地开始叫嚣起来。
他再也忍不住了,匆匆地抓起勺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还没来得及仔细咀嚼、就被他不小心地吞下了肚,只有余味还在他口腔中徘徊,久久不曾离去。
汤汁软热粘稠,还加入了少许的冰糖,和雪梨混在一起吃,甘甜可口。虽然甜味浓重,却不会叫人腻味,在这初夏的时节,竟然格外的爽口。
陈员外感觉自己因为天热而逐渐退化的胃开始慢慢苏醒,肚子里的馋虫稀里哗啦地全部冒了出来。他埋着头,胖胖的手指捏着小小的瓷勺,以惊人的速度和频率吃光了面前的冰糖银耳雪梨羹。
最后他往后一靠,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
徐先生一直在旁边围观,他的脸色从最初的担忧变成到现在的惊喜,他走上前关切地道,“员外今日胃口倒是好了许多。”
“这都多少天了。”
陈员外点点头,又微不可察地打了个饱嗝,“我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就连夫人也说我瘦了好几斤。”
“……”
众人看着他如小山一般的身体,齐齐地沉默了。
就连宋阮也张了张嘴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选择乖乖闭嘴。
“瘦一些倒也无妨,只是这没有胃口吃饭,实在是太过折磨人。”
徐先生毕竟跟在陈员外身边多年,心中对哪些可以开玩笑、哪些不能、他又可以开哪些亲密一点的玩笑,一清二楚。
而他没什么谄媚意思的关心的确讨好了陈员外。
“不错,我这一生没什么别的爱好,就是喜好美食与茶。”
陈员外点点头,满意地说道,“唯有先生最得我心。”
他夸完徐先生,转头面向宋阮,此时陈员外的目光已经和蔼了许多,完全忘记了刚才宋阮的冒犯,他温和地说道,“宋公子好手艺啊,我这张嘴也享过不少福,却从未吃过这样美味的银耳雪梨羹。”
宋阮刚想谦虚地回答,陈员外却又接着他刚才的话继续说了起来,“我从前以为,自己家中的厨子已经是天下一绝,没想到还有宋公子这样的奇人。不知宋公子是否愿意……”
话点到为止,这就是想挖宋阮过去的意思了。
宋阮谨慎地思考了片刻,然后露出了一个有些苦恼的笑容来,“员外有所不知。我家中本是贩茶出身,因为家业有大哥来继承,所以我才出来闯荡一番,想自己试着打拼打拼,也好为他们分忧。”
这话就已经是很客气的婉拒了。
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