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两边,则分别坐着知府杨严和同知李言亭,再边上,则坐着书吏。
大堂两边,是拿着水火棍的差役,站的笔挺,气势撼人。
纪宁并没有审案的经历,不过她想起曾在大理寺坐牢时,朝中那几位大官审她的情景。
拿起惊堂木重重往桌上一拍,厉声大喝,“堂下何人,大胆,见了本官还不跪下!”
她明知道这些人是来闹事的,所以故意这样就是给他们一个下马威,削削他们的气势。
这些人被纪宁这么一斥,果然被吓得有几分胆寒,立即齐刷刷跪倒在地。
纪宁脸上此刻却又挂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你们方才不是说有冤情要伸,要本官为你们讨个公道吗?来,就让本官为你们断断,看怎么为诸位讨个公道。”
众人先是被纪宁一惊一吓,现在又被他面带微笑的安抚,心里早已七上八下,摸不透他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好在为首男子来时就做了准备,倒也不慌不忙的叩头道,“大人,草民名为李龙,昨日申时,草民胞弟在街上被人杀了,如今尸体都下落不明。草民听说草民的胞弟,是被巡抚大人所杀,所以今日前来是想向巡抚大人问明,草民胞弟到底所犯何事,何故丢了性命。”
为首男子话音刚落,后面几个百姓也接二道,“草民的堂弟昨日也死了,听说也是被巡抚大人所杀,草民那亲戚为人忠厚老实……”
“草民表哥同样也是如此,就算得罪了大人,也应该罪不至死,为何大人说杀就杀,这还有没有王法……”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后面的人跟着起哄,大家越说越激愤,纪宁在众人口中,俨然就是那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场面一下子失控。
纪宁从始至终,依旧笑眯眯的看着底下。
倒是底下坐着的李言亭面上浮现一丝担忧的神色。
这要是再不压制,怕是会引起民愤,激发反意,本来这沧州情势就混乱,若是再出什么乱子,这可如何是好。
陈虎险恶用心就在此,纪宁是新上任的官员,在这沧州根本就没有自己的势力,一旦惹起民怨,再加上清风帮的挑拨,这沧州想不乱都不行。到时候纪宁焦头烂额,怕是顾不上其它,他们在浑水摸鱼,里应外合,一举拿下沧州。
纪宁手中不知何时多了盏茶,她慢悠悠抿了一口后,这才朝众人压压手,“安静安静,公堂之上,大声喧哗者,按律拖下去重打十大板,来人……”
她懒洋洋的话音刚落,立在一边的众差役拿着水火棍上前,一脸的凶神恶煞,宛若门神。
方才还吵吵闹闹的众人,一听要挨板子,立即噤了声,整个大堂陡然安静下来。
纪宁满意的搁下茶杯,“有话好好说,争争吵吵的成何体统。一个个来,李龙是吧,你这名字取的不错,就是长得浪费了些。你说你兄弟昨日被本官所杀,这个没错,人是本官杀的,尸体呢,本官带回衙门正在让仵作检验。昨日本官忙,差点把此事给忘了,今天你来的正好,本官正想为自己讨个公道。”
她这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这唱的是哪一出,明明是别人来向她讨公道,她倒好,还为自己讨公道。
“来人,传万宝楼的刘掌柜。”
早在出门之前,纪宁就猜到是个什么情景,已经吩咐下去寻人。
刘掌柜已经等候在外面,听见有人传话,立即走了进去,“草民刘胜见过巡抚大人。”
“现在有人污蔑本官草菅人命,刘掌柜,你来把昨日发生的情况,当着众人的面,给大家说说。”
“是,大人。昨日清风帮的人来本店讨要份子钱,因之前给过一次,草民觉得不合情理,就多说了两句,哪知对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