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一捧花对自己说不要难过,就算你和我一样我也会娶你的。
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想了些什么,或许是好不容易有了个台阶下,又或许是那时候的夜稚笑的太温暖了,自己竟然真的就接过了那一捧花。
这懵懵懂懂的情感就一直延续到了夜稚被扔进军营,随大将军出战北部蛮族。夜稚出去的第八年,自己被祭司钦点为下一任祭司,随祭司在闻道楼学习。
魔族祭司,重生不得婚嫁,不得破身,不得有私情。
夜稚回来的时候,是十月初十,魔族的祭祖日。
他记得很清楚,那时的夜稚抬起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高台上的自己,竟直直的从人群中站了起来。
仪式进行之时,众人需跪拜行礼,若有半分不敬,则将降大难于魔族。
夜稚周围的人拉了他许多次,可是他还是直愣愣的站在哪里,目光火热的几乎要将自己灼伤。
无法直视他的自己只能收回目光静静地站在祭司身后,等到众人将他押下去以后,才微微抬头快速的看了那儿的空地一眼。
听前任大祭司说夜稚被押去受刑后,自己悄悄地跑去太子府。看着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目一动不动的人,在他的眼睛上吻了一下。
“对不起。”
第二日,太子夜稚拖着重伤的身体在闻道楼下站了整整一天一夜,直至昏迷。
之后,那人就像是突然消停下来一般,没料到再次听到他的消息,便是他率领仅仅数千人叛出了王城,前往冰川。
祭司从怀中摸出一个做工粗糙的小人,这是那时候前任祭司给自己的,说是有人托他交给自己。
有人?
想想都知道是谁了。
他突然孩子气的戳了戳小人那有些肥嘟嘟的脸,对着小人嘟囔着:“丑死了,小时候都教你那么多次了,连个脸都不会画。”
“你以为我会一直带着吗?这么丑的小东西,谁会带着。”
“你是不是以为我傻啊,这么简单的术法我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夜稚……夜稚……”
“我喜欢你。”
“大概是因为我不配当一个祭司……这是先祖对我的惩罚吧。”
将那娃娃放在一侧的匣子中,祭司站了起来,走到窗口看着外面驻守的鬼族士兵们,又看着远处太子宫殿的房顶。
似乎又看到了那时夜稚爬到屋顶上,一脸笑意的喊自己上去。
若有来世……
那便到了来世再说吧,万一……
我不喜欢你了呢。
魔族新历4082年,鬼族从王城撤兵,走之前屠杀城中近万余名百姓,带走珍宝若干。待到冰川大军行至王城脚下之时,城门紧闭,城门上半个守卫也无。
璃渊在登上王位短短的十几年时间里面,暴虐无道,视魔族百姓为猪狗,终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冰川正式向王城开战后,途中收录的兵马共有万余,如今浩浩荡荡的大军站在王城外,看着即将被收服的魔族土地,这些在战场上从未畏惧过的七尺男儿们,竟一个个眼眶发红,隐约有呜咽之声。
为首的身穿白甲战袍的男子抖了抖手中的银枪,笑得肆意张狂:“我堂堂七尺儿郎,可以热血封疆,可以手中之器为碑,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在血月的照耀下,曾经在魔族大陆上屹立了千万年的王城如同被染上了血色一般,城外是来势汹汹的冰川大兵,城内的璃渊怀中抱着一个银色的匣子,笑的无畏。
城破之时,为首的人手中的银枪直指着璃渊的脖颈,璃渊带着笑意抬头,看着眼前满身杀伐气息的夜寻饮。
“夜稚呢?我要见他。”
话音一落,四下一片寂静,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