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一——秦非正,也准点出现在了饭店的门口。
他年约四十,一身西服一丝不苟。他挂着一抹从容的笑,踏着不疾不徐的步伐行至饭店一侧的楼梯之下。
他的一举一动太过泰然,面上的笑容也好似经过精准的刻量。若是仅仅从他的表情和行为看去,锦颐甚至是无法得知他是否真的是期待着这一场婚礼的。
直到那铺满红毯的楼梯之上,身着着如云霞般白纱的女人,捧着一束捧花姗姗而下的时候,锦颐方从他的脸上捕捉到一抹堪称隐秘欣喜和满足。
纵使是政治联姻,他们也是有感情的,锦颐如此断定。
身披白纱的于美涵挽过了秦非正已然屈好的手臂,大堂中央的人们也已经自觉地分作了两边,只等着这一对新人踏过中间的红毯,直达红毯尽头的华丽高台。
正值此时,离楼梯不远处的大门忽然便开了。
大门打开的时候,无声无息。然而即便如此,那也在一瞬间便抓紧了所有人的视线。
锦颐所站的位置十分巧妙,那是恰好正对着饭店正门的位置。她既可以看清大门那头的情况,也可以看清秦非正的神色。
透过那渐渐打开的门缝,锦颐也渐渐的看清了门那头来人的模样。
只在看清那人的刹那,锦颐便失去了呼吸——
那人,她认得的。不,应当说后世的每个人都是认得的!
那是未来华夏的领导人——马启鸿。当然,未来的他,华夏人民无人不知,但如今的他,却还仅仅是个稍有名头的产党干事罢了。
“抱歉,是我来得有些晚了。收到秦先生结婚的邀请函后,我党人士均替先生的婚事感到高兴。只因党内事务缠身,我党只能派出我来作为我党代表,向先生道一句‘恭喜’了!”
马启鸿踏入大门之后,甫一瞧见大堂一边的秦非正夫妇,便摆足了一张温和抱歉的面容,身姿气度却半分不减。分明是那个说着“抱歉”的人,但那句“抱歉”却被他说得好像“今天天气不错”般轻易。
在民、产两党关系破裂、互相残害得厉害的时候,秦非正一个民党实权掌握者结婚,邀请产党执权者会是好意?
马启鸿分明清楚地知晓婚礼举行的确切时间,却还是来晚了会是无意?
在场所有的人心里都有答案。
这是民、产两党的交锋。
听了马启鸿的话,锦颐几乎什么都没有想,就直接将目光放放在了秦非正的脸上。她想瞧瞧秦非正的反应。
大概,这便是政客同常人的区别了。任锦颐如何用力的去看,秦非正面上的表情却始终没有片刻的扭曲。甚至,连一丝变化也无。
他浑似不在意般,大方的笑了笑,“先生能来,便是非正的荣幸了,还请先生加入宴会,为非正的婚礼见证。”
马启鸿瞧了秦非正一眼,两人的视线有那样一瞬的交集。电光火石之间,锦颐什么都不曾捕捉到,便瞧见马启鸿对秦